保险起见,何垚并不敢提马向月的名字,迂回了一下。
想看看面前这个叫姚卉的女人能知道多少。
虽然他愿意试着尽己所能帮她一次,却不代表就能够全然信任对方。
该提防的还是得提防。
姚卉像是很快反应过来何垚说的人是谁,点点头,”她一直服务七号赌桌,都是过亿的大桌面。“
说完观察何垚没说话,姚卉绞尽脑汁思索了一番之后,开口说道:“老板,您要想上过亿的赌桌,还得再赌一局三千万的局。然后才能上去。不过,千万跟过亿的桌面,就不是刚才那种玩法了……”
“那是怎么玩?”何垚抓紧时间问道。
只有先了解清楚规则,才不至于打彻头彻尾没准备的仗。
“押注。千万级别的赌桌上就可以带走原石。不过,就不像五百万桌这样,只收取场地费,那边的抽水抽的更高。”
还有场地费?
就说这种地方不可能纯粹为他人做嫁衣裳。
“场地费从输了的客人身上抽。赢了的客人只管带钱晋级更高的赌桌。他们四个不光要付场地费,还得从五百万桌上胜出才能升级大桌面。”
三言两语何垚就搞清楚了赌石场子的大致规则。
他冲姚卉点点头,“保护好自己,等我消息。不管事情成与不成,我都会想办法给你来个消息。这期间不要病急乱投医。”
说完转身要走的时候,被姚卉一把拉住了,“老板,我……我……”
她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手加上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说不清是因为紧张激动,还是因为身体里被他人作贱塞进去的那个小玩意儿。
何垚竟然明白了她的意图。
也许她是想问自己的名字、也许她是想追着自己要个更真实些的承诺、也许……
但她知道,这种时候真这么做了,无疑是等于是把自己唯一的路给斩断了。
她怕。
她怕何垚忽悠她、她怕何垚转头就忘了她。
她更怕何垚一气之下连个飘渺的希望都不再给她。
何垚确实不能。
但又不知道如何拒绝一个可怜苦命的女人。
想了想,他从口袋里摸出那把电筒,交到姚卉手上,“这对我有很重要的意义。我交给你暂时保管,等下次我来的时候,希望你能还给我,也希望那时候是你恢复自由的日子。”
电筒是何垚唯一随身携带的东西。
这东西别说在佤城随处可见,就是在眼前这个赌石场子里都差不多人手一把。
不会卖了何垚的身份。
他知道姚卉只是想有一个凭证、或者说是念想。
能够支撑起她或长或短的等待时光。
姚卉无声的眼泪流了满脸,她松开紧紧抓着何垚胳膊的手,死死攥住那把电筒。
尾端白色的镂空牌子,在卫生间的灯光照射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好的,九老板。你放心,不管花了多少钱,我家里人都会出的。”姚卉最后轻轻说道。
何垚一愣,这才意识到是白玉牌子上的镂空九字,让姚卉给自己起了一个专属称谓。
她心目中能救她于水火的九老板。
她希望他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盖世英雄,脚踏七彩祥云手撕世间暴徒。
但是很可惜,英雄都是平凡血肉。
英雄也有无可奈何。
他能做的唯有尽力试一试。
只要那个男人是贪财的,何垚可以出点钱试着跟对方协商一二。
“把衣服整理好,该出去了。”何垚面色一转,冷淡的说道。
再次走出去,他们就是工具跟泄了火的男人。
姚卉点点头,理好衣服的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雨衣包装扯开来。
将里面的东西撸展开,又对着吐了几口口水。这才松开手指,将它丢在了堆满厕纸的垃圾桶上方。
两人刚刚走出隔间,恰巧隔壁隔间的男女也走了出来。
夏伟跟刚才那个女判官,神色荡漾的出现在何垚视野。
刚才的声响看样子就是他们传出来的,这样倒是也帮何垚打了掩护。
因为男厕外面站着个人。
虽然被墙壁隔绝了视线,看不真切。
但黑漆漆的AK金属质地部分的反光,还是清晰的呈现在何垚眼前。
“老板,看样子你刚刚手气也不错啊。舒坦一把开下一局。要不要一起?”
洗手的时候,夏伟挤眉弄眼的看着何垚。
还没等何垚说话,门口那个端着AK的男人就走了进来。
用枪尖戳开刚才两个隔间,看了看里面的耷拉在侧的污秽用品,转头露出一个嘿嘿嘿的笑容,这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