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从后视镜里看了看缩在后排座椅上的两个落汤鸡。
嫌恶的皱起了眉头。
又往前方开了一节之后,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天色马上就黑了,你们走吧。顺道路一直往前,前面就出邦康地界了。就当我没找过你们,你们也没来过邦康。滚!”
两人瑟瑟抖着,靠近车门的那个哆嗦着手去拉车门。
另一个似乎还想说什么。
从车内后视镜里跟魏金的眼神对在一起,张了张嘴没发出一个音节。
最后被那名同伴给拽下车,慌慌张张贴着路边继续往前走去。
何垚问道:“让他们走了,还怎么跟那两个后来的老板谈条件?”
魏金哼了一声,“我最讨厌别人半路背信弃义。刚才是他们自己表态不在跟我合作。我肯把他们从赵家带出来,已经是我仁慈讲道义了。他们走了,那两个国人老板不是还在邦康地界吗?你觉得他们有多少资本能跟我谈条件?我为刀俎他们为鱼肉,这点主次关系都看不出来,他们还能干点啥?”
蛏子也插嘴道:“不错。就这两人的胆量,也成不了事。你从哪找来这俩货?”
魏金说道:“也不能全怪他们。邦康这些人的手段你们还不了解。出门在外为的是求财。要是财跟命出现冲突,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不过他们也确实没能过得了这一关就是了……”
大约是看何垚看自己的神色怪异,魏金伸手拉下遮阳板,对着上面的镜子看了又看自己的脸,“脸上也没东西啊……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干什么?”
何垚:“我总觉得回到邦康,你跟变了个人似的。”
魏金露出一个笑容,“这么一想,还是在佤城那段日子过得最舒坦。除了穷……”
何垚很想告诉他,在佤城那段日子自己已经算是对他予取予求了。
真正穷人过的日子,是他根本无法想象的。
那不仅仅只是缺钱带来的捉襟见肘,还有看不见未来跟希望的无尽黑暗。
“那咱们现在干什么?”蛏子问道。
毕竟接下来这单大买卖能不能接下来,还要看往后的发展。
魏金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目视着前方陷入沉默。
蛏子从后面扯了扯何垚。
何垚这会儿却不知道说什么。
好歹也跟魏金相处过一段时间,对他的一些习惯也算了解。
别看刚才他撵人撵的干脆,但事先计划被打乱,这会儿应该是在调整后面的计划。
只不过,再怎么筹谋算计,少了一环就很难真正做到完全掌握主动权。
好一会儿之后,魏金发动了车子,”管特娘的,先把肚子填饱再说。走!“
说完就风风火火带着何垚跟蛏子去了一家小店。
邦康这里很少见到那种高大上的店面。毕竟那几家有钱人根本看不上这种生意。
当人有更便捷赚钱的方式方法,躺着就能等钱上门,谁还愿意起早贪黑付出劳动力去赚那点辛苦钱。
所以在社会上奔波劳碌的都是那些穷人。
或者说,真正能开家小店的,已经是穷人当中家境比较好的。
真正一无所有的人家,这会儿大约分布在那些植物的种植园里割那些果实的外壳,收集流出的汁液。
店门口雨棚下坐着一个上年纪的女人,面前一个碳火炉,上面放着一排排筷子粗细的烤网。
上面烘着四四方方的豆腐块、红薯洋芋,还有差不多两个巴掌大的大米制品。
魏金抬抬下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吃东西想事情。虽然都是些寻常东西。权当放空自己了。”
老太太看见魏金很高兴,张罗着让他赶紧坐。
自己顺手从身后墙边摸出根铁钩子,挑了挑暗红色的火炭。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蹦蹦跳跳从破败的铺面出来,一点也不怕魏金,仰着脑袋问他是要酸辣子蘸水还是干椒末。
老太太制止小姑娘的问题,让她赶紧去准备三碟酸辣子蘸水。
何垚连忙表示自己要蒜油。
蛏子一边说那自己跟何垚要一样的,一边冲魏金没话找话,“看样子金老板平常没少来。”
炉火对面的老太太满脸感激的说道:“要不是金老板,就没有这家小店。感谢金老板关照。”
小姑娘蹦跳着按他们要求送来三碟蘸水,脆声脆气的说道:“我阿奶说,要永远记得金老板的恩德 。”
坐在小板凳上地魏金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然后丢给她几张纸钞,“玩去吧。”
老太太双手合十,“金老板,你资助我们开店,让我们衣食无忧已经足够了。以后不要再给我们钱了……”
魏金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这年头能坐下来好好吃口东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