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差不多已经十月中下旬,天气开始转凉,夏清辞里面已经换上了长袖,他穿的长袖也是衬领,扣子扣到最上面,下颌线崩出冷冽的弧度。
“你作业写完了?”夏清辞平静的反问,漂亮的眼珠扫过来,眼里带着些许不悦。
谢病免还穿着短袖,外面是校服外套,他说“没有”,平常他观察夏清辞多了,从夏清辞的表情都能看出来夏清辞的心情。
比如现在,他看到夏清辞写字的动作顿了两下,一般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就是默认的意思。
真是有约了?
谢病免不知道夏清辞约的是谁,不过也就那几个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沈意。
“写完了,你不是让我改错题,剩下的我不会,”谢病免遮住了眼里的神色,唇角扬起来,“班长,你写完了教我啊。”
夏清辞看了眼,他们还是帮扶任务对象,他的作业做的差不多了,放下来笔记,拿过来一边的红笔,随手把谢病免的错题圈出来了。
“这些题目,我上次都给你讲过,”夏清辞用红笔点了点,“你可以先看看上次解的步骤。”
刚说完,上课铃声打响,夏清辞把练习册放下来,认真听课去了。练习册是第一节下课抱到办公室,一般第一节课上课之前收齐,再不行就是第一节课下课。
下课抱作业的时候,谢病免是跟着他一起去的。
“班长,我帮你吧。”
夏清辞一个人可以轻松的抱完,他说了句“不用”,谢病免还是跟在他身边,还把他怀里的练习册分走不少。
“你也可以让课代表去,怎么天天都是你往办公室跑。”
谢病免发现了,每次周一收作业,课代表都不怎么管,交到夏清辞这里,也不报不交作业的名单,还得让夏清辞一个个的数。
哪一组少了,夏清辞再过去要,耽误时间又容易得罪人。
“班长,以后你跟他们说一声,不收齐就不让他们送过来了,你是班长,又不是什么都管。”
夏清辞下着楼梯,没有波澜的回复,“说了也没有用。”
“你怎么知道没用,等回去了试试啊,”谢病免跟他讲道理,“不可能一下子改变,但是说了总比没说强。”
“你动动嘴皮子的事,”谢病免懒洋洋道,“而且有我给你撑腰,他们不会不听。”
夏清辞瞥谢病免一眼,没有说什么,路上谢病免还在跟他啰嗦。
“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就不做,不要觉得和人争论麻烦,”谢病免组织了自己的语言,“如果你总是忍让,只会纵容他们得寸进尺。”
这句话倒是很有道理,谢病免不就是因为他忍让,一直在得寸进尺。
夏清辞冷淡地反问,“你是在说你自己?”
“我不一样啊,”谢病免跟着他后面出了教学楼,“我是真心——想对你好。”
谢病免看着前面的少年,他已经很克制了,克制自己不把人束缚住。
心里到底还是舍不得。
夏清辞没有说什么,抱着练习册,脚步加快了些许。
他们两个人一起到了办公室,练习册放到老师桌子上,老张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在他们两个要出去的时候叫了谢病免。
“谢病免,你留下来。”
夏清辞放下练习册就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老张和谢病免两个人。
猜到老张是有话跟他说,谢病免也把练习册放下来。第一个就是他的,然后下一个是夏清辞的,他每次最后一个交,都能和夏清辞的练习册放在一起。
“我看你和夏清辞最近相处的似乎还不错?”老张把玻璃杯放下来问。
“还不错,”谢病免问道,“怎么了,你有话要跟我说?”
“我是问问情况,当初把你们两个调在一起,当时我还有点担心,”老张语气里带着些许温和,又有点叹息,“班里两个差别最大的学生坐一起,不知道是好是坏。”
如果说谢病免是最外向开朗的,夏清辞就是最内向冷漠的。
“夏清辞同学,我一直有点担心他的心理问题,”老张想了想,不知道剩下的话要不要告诉谢病免,考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他爸之前过来找过我,跟我说了一些夏清辞以前的事,他在学习上很聪明,在日常生活中很懂事,但是在与人相处上,有一些问题。”
初秋,梧桐树的叶子已经开始落叶,枯萎的树叶凋零落下,落到地面被行人踩碎。前面的少年身影孤零零的,在地上盯了一会梧桐树叶,俯身捡了一片叶子。
谢病免不远不近地跟在夏清辞身后,脑海里还回想着老张在办公室里跟他说的话。
“他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除了是他冷漠之外,还有一方面,是不太会跟人交流。他以前上小学初中的时候,被人针对过,有些不是故意的针对,他还了回去,之后被人发现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