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澄映一顿,擦掉了眼角的泪,转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谢正诚的生活助理之一,姓岑。
对方倒是不在新员工范围之类,而是跟着谢正诚好几年了,一直对谢正诚忠心耿耿。
“夫人,先生让我来给您送换季的衣服。”岑助理一板一眼地说道。他手里捧着好几个盒子,里头看着都是新衣服。
郁澄映愣了愣,说道:“谢谢。”她伸手接过岑助理递过来的衣服,询问岑助理要不要进屋喝杯茶。
岑助理摇摇头。
他可不想搅和进老板夫妻俩的家务事里头。
岑助理正要转身离开,却意外瞧见郁澄映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个陌生男人。他心头一跳,看了看那男人,又看了看郁澄映,不由问道:“夫人家里有客人?”
郁澄映说道:“对,一个以前的朋友,意外碰上的。”
岑助理没再多问。
郁澄映目送岑助理离开,心里莫名有点不安宁。
她抱着几套新衣服回房放好,才坐到沙发的另一边,与久别重逢的初恋情人四目相对,手下意识地攥紧衣摆。
他叫裴瑾,是裴瑜的哥哥,他们兄妹俩都很出色,有次郁澄映听人说,裴瑜开了自己的服装设计工作室,最新设计都走向巴黎了。
裴瑾的消息她倒是没怎么听说过,她甚至不知道他的手有没有痊愈。
“我,对不起。”郁澄映嗫嚅半天,最终还是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裴瑾听到郁澄映翻来覆去地道歉,心里也百味杂陈。他说道:“没关系,都过去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是生过她的气,所以他二话不说带着妹妹出了国,连见面解释的机会都没给过她。后来听说她和谢正诚结婚了,他也就没再特意打探过她的消息……
若不是刚才谢正诚的助理来了那么一趟,他还以为她与谢正诚的婚姻出了问题。
他甚至还想,她道歉了,他就原谅她。
他现在还没结婚,她身边也没有别人……
连他都没想到,时隔十年再相见,他心里竟还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既然现在她还是谢正诚的妻子,那他们之间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过去的就该让它彻底成为过去。
裴瑾尽力维持着自己的平静,保持好自己应有的风度:“我现在很好,事业发展得不错,已经决定在国外定居,这次主要是回来谈个合作,谈完我就回去了。”
郁澄映鼓起勇气抓住他的右手。
裴瑾僵住。
“你的手,好了吗?”郁澄映问。
裴瑾对上她含泪的眼睛。
“早就好了。”
裴瑾说。
“国外医疗水平很好,那点小伤不算什么。”
郁澄映鼻头泛酸。
她慢慢放开他的手。
裴瑾手掌无声无息合拢成拳。
“我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裴瑾起身说。
郁澄映一路送他到门边,站在原地看他走向对门。
裴瑾感受到她始终没收回去的目光,有许多话想问,却又问不出口。她现在是别人的妻子,他问不了她的过去,也问不了她的未来,他没有资格那么做。
门关上了。
郁澄映也关上了门,背靠着门缓缓蹲下。她把脑袋埋了下去,任由眼泪不停地涌出。
那一年,他们走了,她却与谢正诚阴差阳错地上了床。
自那以后,谢正诚就时不时把她拉到床上去,而她也没有拒绝过谢正诚。
他们在床上没多少温存,反而凶狠得像是两只相互撕咬的小兽,在这个相互伤害的过程中,他们虽没觉得多快乐,却都短暂地忘记了痛苦。
再后来,他们之间的这重肉-体关系东窗事发,谢爷爷逼着谢正诚负责。
那时她说她不想嫁他,谢爷爷却不信,觉得她受了委屈,非逼着谢正诚娶她。
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他们却意外绑在一起那么多年。
郁澄映哭了好一会,正要起身去收拾一下自己狼狈的脸,却察觉有人在外面转动门把。
郁澄映浑身一僵。
谢正诚打开了门。
他堂而皇之地走进屋,往里头看了一圈,目光落到了郁澄映哭得通红的眼睛上。
谢正诚刚才听岑助理汇报说郁澄映家里有客人,是个年轻男人,还是郁澄映以前认识的。
谢正诚立刻就火大了。
她这十年来一直在他身边,到底上哪认识那么多男的?上次来了个师兄,这次又是谁?她还敢把人往家里请!
现在看到明显哭过的郁澄映,谢正诚心里的邪火烧得更旺了。他砰地把门关上,迈步上前问道:“怎么?私会完老情人哭得这么伤心,难道是因为我没答应和你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