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郑裕,郑娘子立即推开郑裕去看郑之南的手。
“怎么样怎么样, 会不会留疤?严不严重?”说着郑娘子走到后去看郑之南的手, 看到只是起了一层水泡, 虽然是一条长痕, 手指和手背都烫到了,但是看着不是很严重,应该不会留疤。
就算如此, 郑娘子也迅速去屋里找药,那药是托妹妹姚雪梅带回来的,消除疤痕还是很有用的,自然也消肿润肤。
若是平时, 郑之南就算是手烫烂了,她也舍不得把这瓶药拿出来给他用。
但现在今时不同往日,比起这瓶药, 当然是郑之南的手更重要一些。
眼看着一个月后就要带去相看了,自然不能出任何差错, 手带着伤可怎么去相看?
那老头人归老, 可挑剔着呢,听说之前相看几个都不满意, 皮肤黑点就直接不见了。
郑之南看出来郑娘子很紧张他, 没有点破,感激地说:“母亲, 不用给我用这么好的药, 用水冰一冰就好, 弟弟就是不小心,你不要责怪他。”不动声色的火上浇油。
郑娘子现在还一肚子火,听到郑之南说郑裕是不小心,立即说:“什么不小心,他就是故意的!我还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
亲娘当然知道亲儿子的小心思,但从前视若无睹,现在倒是不耳聋眼瞎装不知道了,郑之南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郑裕很少看到母亲对他发火,因为本来就是他的错,母亲也跟他交代过,所以这会儿被训斥被捶,他都没有说什么,他知道,母亲真的生气了,还是火气很大的那种。
恰巧这个时候扛着一头獐子的郑北回来了,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手上起着泡涂了药的郑之南,还有旁边拿着药瓶的郑娘子。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郑娘子一点都不包庇儿子,纯粹因为她现在在气头上。
“还不是你那个好儿子,我回来就看到他拿着火钳烫之南,愚蠢之极。”郑之南的事情,他们早就千叮咛万嘱咐,和儿子交代过,就是怕他又乱使坏,让郑之南身上留个疤,出现点伤什么的,这个档口当然是不能被这些事儿给耽误了。
能注意点就注意点。
所以该说的基本上都和郑裕交代的很清楚。
郑裕也知道他上学,娶媳妇,家里购置田地盖房子的钱可都要靠郑之南这个金疙瘩。
可刚刚被郑之南那么无视挑衅,最终没有忍住,心里告诉自己要忍住,手上已经行动了。
郑北看重儿子,但更在意钱,这两个不相上下,所以听到儿子这么不知轻重。
如果他们没跟儿子交代郑之南的事儿,郑北也不会这么气,明明该说的都说了,让他收敛,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给他们惹麻烦,竟然还是这么不懂事。
这次轻轻放过了,难保下次不继续重蹈覆辙,大儿子现在可不能出一点差池。
郑北放下东西,怒气冲冲的拿起放在墙边的木棍就朝郑裕一顿打,打的郑裕满院子乱窜嗷嗷叫。
“儿子知错了,儿子再也不会这样了!”
“别打我!别打我了!娘,娘!”
“娘!”
这次郑裕被打的很重,后背纵横交错的肉条,肿的很高。
郑娘子和郑北的想法是差不多的,这次打狠点,免得后面又出什么幺蛾子。
因此郑娘子也没有怎么去拦,但看到后背肿起来,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疼,擦药的时候,郑娘子一边骂他一边说他活该。
“下次再这样惹你爹和我生气,你爹可就不是几棍子了事儿!”
“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了。”
待晚上吃过饭,郑之南回到自己的房间,郑娘子给郑裕换药的时候才没有继续骂他,因为郑之南不在了,郑娘子也不用为了笼络郑之南就继续骂骂咧咧对儿子。
她语气柔和地跟郑裕说:“刚刚他在咱们面前,娘不好纵容你,不然他心里不舒服,怎么当我们的摇钱树?之前爹和娘跟你交代的你是不是全都忘光了,你要不是那么冲动,娘那瓶药就不用给他用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
“娘那会儿骂你,你没有恨娘吧?不骂你,他心里那口气怎么泄出来,这个时候我们不能让他跟我们离了心,不然这到手的好处可都得飞走了,你能明白吗?”
郑裕虽然不开心,身体也难受,可郑娘子说的这些,他是明白的。
这个时候对郑之南好,他们家才有好处,而他是最大获益人,如果他再一意孤行招惹郑之南,才叫鸡飞蛋打,什么都成空。
刚刚那会儿他完全是被愤怒给冲昏了脑袋,现在想想还在后悔。
的确是自己冲动了。
“儿子明白的,儿子这段时间不会再找他事儿。”
“那就好,不然你这顿打可就白挨了。”郑娘子亲亲热热的跟儿子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