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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贡品68(1 / 2)

元月初六, 还不满六岁的王储李旭阳,登基成为新的西戎王。其王叔李沅被尊为摄政王,新设农事司,正式开启了西戎的新篇章。

安如昔代表大雍参加了继位大典之后, 再不逗留,乘坐着她的那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启程返回大雍。车上自然是有一个位置留给唐余的, 而那位郑丘, 就没有如此好的待遇了。

顶风冒雪骑马随行的郑丘,并不懂为什么自己失宠的这么快,不就是到王城见妹妹的时候多看了两眼其他宫女么?妹妹都已经有了心上人,不跟他回去大雍也是正常的。妹妹的同僚虽然长得美, 却远不如长公主殿下, 仔细想想是哪哪都不如。长公主殿下是最好的!

可是, 他依然失宠了, 他被通知即将安顿在靠近西戎边境那个人烟罕至的月牙山。

说什么月牙山里有铁矿,大雍要在那附近镇子兴建一座大型冶铁的厂子,由他监督设计改良冶铁的设备。其实还不是, 长公主要独宠那个南唐四皇子,将他撇下了?

郑丘暗暗懊恼, 深切反省。前段时间逃命过得太苦, 自从遇到长公主之后每天就是吃饱喝足养着,他没注意身材,脸也吃圆了, 腰也睡粗了,的确容貌上比病弱清瘦的唐余显得粗糙了一些。长公主自然会挑剔,看不上他了。从今以后,他要认真减肥!

这个时候,“病弱”的唐余正懒洋洋躺在长公主温暖舒适的马车里,端起一碗银耳羹要吃。却不知为何,手腕一僵,那碗并没有端到位置,就掉在了地上。

玉碗倾倒在车厢里那昂贵的白色皮毛上,并没有摔碎,却染湿了周遭一大片。

安如昔冷脸责怪道:“唐余,还没到这个月毒发的时候,你一身伤口都愈合了,我看你还怎么装!杀人夺刀不见你手软,如今连饭碗都端不住了?想蹭车就直说,毁我车里摆设惹我生气了,就将你打发到车外,给郑丘牵马吹冷风去。”

唐余望着那突然掉落的碗怔怔出神,拿碗的左手刚才只是一时无觉,现在似乎又恢复了正常。他微微握拳,不疼不痒。只是,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唐余的眼中浮起一层阴霾。当年母亲也是这样,突然之间握不住东西,接着好像一两年间腿脚就不灵光了,不到三年便卧病在床渐渐话都说不出来。到他离开南唐的时候,虽然用了极好的药,有专人照料每日行针按摩,不过她的呼吸也已经很困难,只有眼睛偶尔还能动一动,整个人仿佛被封入了僵化的躯体之内。

先生说,这是一种罕见的病症,《内经》医书有记载是痿症的一种,一旦病发药石无医,无非是苟延残喘听天由命,而且这症状或有传给子女的可能。母亲曾提过外公也是因这个病发作而死。

唐余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但实际上发现真有这种发病迹象之后,他难免焦虑担忧。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长公主殿下,回到大雍之后,可否请示圣上恩准,允在下回大雍探亲?”唐余很认真地询问,“如果不能公开离去,请殿下首肯,许在下私下回去一趟办点事,保证一个月内就回来,行不行?”

“行啊。”安如昔回答的很敷衍,一看就没什么诚意。

她强烈怀疑唐余是去南唐私会官配女主夏冬去了。这些天她眼睁睁看着那猫头鹰飞来飞去,也不知道传了多少消息。

她从大雍这边谍报网也了解到,南唐项王出局之后,太子与荣王斗的不可开交。荣王为了搬倒太子,牵扯出一堆事涉太子贪腐的陈年旧案。太子也不甘落后,竟然在南唐最新一届科举上动了手脚,生生造出舞弊一案,打压牵连极广,一时间读书人闻风色变,许多文坛新秀因着本次舞弊案成绩作废,一蹶不振心灰意冷,算是狠狠戳了荣王一刀。

这种档口,据说南唐皇帝忽然病倒了。本来也不是日日上朝的主,这下倒是更彻底撒手不理朝政了。官方是下旨让太子监国,实际上又强行塞了一堆各派系的朝臣,互相制肘牵制,太子的实权几乎被架空。

安如昔琢磨着南唐皇帝若不是真傻,那这绝对是要废太子的节奏啊,怪不得唐余急着回去呢。

其实还有一件事,安如昔一直没有对唐余说过,她的师傅从北疆薛昴的秘密训练营抓了不少实验材料之后还不满足,已经动身去南唐找唐余所说的白发人的尸骨去了。

黑羽卫那个白发人究竟与她的师傅有何恩怨情仇,安如昔不敢问,她也不想理解师傅的办事逻辑。只要师傅高兴,不来干涉她的生活,别的干啥都行。她不过小小假公济私一次,提示师傅知悉黑羽卫中有个叫夏冬的姑娘,多半是知道白发人的事。

那位远在南唐,还总惦记着给男主送消息(温暖)的官配女主夏冬,让师傅去给她添个堵吧。

可惜安如昔的盘算并没有完全实现。

在刚安顿完郑丘之后,安如昔又遇到了她的师傅。她也不知师傅是怎么认出她的马车的,反正她白天很少露面,难道说是她大反派的气场太足,还是……

师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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