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亲自发了话,徐侧妃就算是再不情愿,也得带着上官静一起出门。
呸!上官静自己还不乐意呢!只可惜淮阳王亲自发话,她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而比她更不乐意的是萧景珩,这孩子自打知道上官静要跟徐侧妃出门开始,就像是犯了分离焦虑症,愁眉苦脸得像是天要塌了似的。
“用不着担心。”上官静双手叉腰,虎里虎气的宣布道:“徐侧妃不能拿我怎样,你父王亲自交代了,让她带我出门,她害我干吗?给自己找事吗?”
“那也要小心!”萧景珩啰里啰嗦地又强调:“大姐是陈侧妃所出,静姐姐至少得提防着她些。”
“知道了知道了!”上官静摆摆手:“我又不是自己去,还带着檀香和映霞呢!”
“但你不能带陈嬷嬷,”萧景珩依旧愁眉苦脸:“我还是不放心。”
“我有自理能力。”上官静答道:“陈嬷嬷还得留在家里照顾你呢!放心吧放心吧,没人会想不开在丞相府宴会上给我下毒的。真有人在丞相宴会上害人,那不是铁了心和陈丞相过不去嘛!”
丞相府在京郊办三日赏兰游春宴,这一来一回就得五日,因此三月初一一大早,徐侧妃就带着两位郡主和上官静出门了。
徐侧妃和淮阳王次女蓉城郡主萧妙妤都是单独的马车,足足的王府气派,但徐侧妃却以上官静年纪尚小为由,让淮阳王长女宜城郡主萧妙妍陪上官静共乘一辆车。
这安排真是心机十足。不说上官静,单说萧妙妍和萧妙妤都是郡主,非要分个厚此薄彼,也不知是给萧妙妍看,还是做给陈侧妃的。
不过上官静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徐侧妃闹脾气,她摆出一副小孩子头次出门兴奋难掩的架势,就等着看这些人到底怎么演。
而宜城郡主萧妙妍很显然也十分沉得住气,背地里她怎么想,上官静并不清楚。至少在去丞相府别庄的一路上,萧妙妍显得十分好相处,她就像是个和气的姐姐,亲亲热热地和上官静闲聊。
当然了,闲聊嘛!话题天马行空,因此萧妙妍当然会“十分不经意”地问了些关于上官静生活的琐碎问题,比如和她九弟相处得好不好,在王府生活习不习惯,以及……之前穿得沸沸扬扬的,九爷的嬷嬷偷盗的事件。
当萧妙妍主动问起张嬷嬷时,她的两个丫鬟状似凑巧一般抬起眼皮,仔细观察着陪着上官静的檀香和映霞。
不过檀香她们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就像没听见,一个低头忙着给上官静烹茶,另一个则专注地拨着香炉。
“也是九弟妹好性子。”萧妙妍这样说道:“若是在我那里,只要发现了绝对严惩,哪里像是弟妹,竟然容她继续留下伺候。”
“唉!”上官静一副懊恼的样子:“大姐姐可别笑话我。一提起这事儿,我就后悔。我其实原本是要赶她出去的,但张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着求我,说是一时鬼迷心窍,让我给她一条活路,我也不知怎地,当时心一软就答应了。”
戏精上官静皱着眉噘着嘴,惟妙惟肖地扮演着一个耳根子软,又没什么后宅经验的小姑娘,萧妙妍悄悄观察了她一阵子,最终笑着说道:“你若是看着她闹心,现在赶出去也不晚。”
“可以吗?”上官静瞪着亮晶晶的眼睛,十分积极地追问道:“我是看她闹心啊!就算她后来没再偷盗,当差也算勤谨,但我看见她就能想起之前的事,总觉得她怪碍眼的。”
一看到上官静态度如此积极,萧妙妍的话立刻拐了个弯:“你是主子,她只是个奴才,要不要赶出去,自然是你说了算。只是……”
“只是什么?”上官静很合作地追问道:“求大姐姐告诉我。”
“只是你之前答应饶她,若是现在又反悔要赶出去只怕下人们背地里会议论。”萧妙妍轻轻摇了摇头,就好像之前说让赶出去的人不是她似的。
“那没关系。”上官静立刻松了口气,接着笑眯了眼:“我当是什么,不过是被人私下议论几句而已嘛……”
“九弟妹毕竟还是年纪小,”萧妙妍朝上官静耐心地解释道:“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当主子的如此出尔反尔,恐怕以后很难服人。”
“那大姐姐说该怎么办?”上官静问道:“就这样不理她了,让她日日在我眼前晃,怪别扭的。”
“谁叫你之前耳根子软来着?”萧妙妍笑着答道,语气轻松,就像是在开玩笑:“不过你也无需太担心,你的陪嫁丫鬟不少,若是对她不放心,让人多盯着些不就行了。”
“唉!”上官静一脸失望:“映月姐姐也是这样说。但我总是想起了就觉得不甘心。但既然连大姐姐都这样说,那也只好这样了。”
“好啦,你是主子,这些事哪里需要你操心那么多。”萧妙妍笑着补了一句:“你的丫鬟们都会替你打理的好好的。你的这几个丫鬟,可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我都羡慕呢!”
啧……上官静脸上笑嘻嘻,心理偷偷翻了个白眼。这萧妙妍也是真拿她当不懂事的小孩了,当着她的面,就敢这样试探她的丫鬟。
从淮阳王府到京郊陈丞相家的别庄,马车走了两个时辰,在这两个时辰里,萧妙妍始终扮演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