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连着两日出门拜年,朝中百官都看在眼里,暗中都开始活络了心思。
虽说这个年都快过完了,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办宴,但十五未过,“拜年”就不算迟,因此接下来的几日,武定侯府门庭若市,一波又一波地接待拜年的人。
不过这也与上官静没什么关系,武定侯夫人才不会让她随随便便的出门陪客呢!不过上官静倒是听说了一个有趣的小八卦。
正月十一这一日,陈嬷嬷早起听上官静有两声咳嗽,因此打算亲自给她熬写川贝梨糖水。
结果上官太夫人听说,皇子妃宝贝孙女咳嗽了,这还得了,立刻打发了人过来,要唤上官静身边人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映霞以前是在上官太夫人身边伺候的,因此上官静就直接派了她过去,让她随便搪塞两句就好。
结果映霞是去的时候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抱着上官太夫人给的好多润肺药材,脸却是惨白的。
“怎么了?”上官静看见映霞的脸色,立刻蹙起眉:“瞧见什么吓成这样。”
“舅……舅太爷来了。”映霞结结巴巴地答道:“奴婢从太夫人屋里出来的时候,刚好撞见他。”
“他说什么了?难不成又惦记要娶你?”上官静眉毛都立起来了。她那个娶了一大群小妾的老色批舅爷是武定侯府常客,上官静回娘家之后,这老头也来过几次。
不过这个老色批每次来,都是往上官太夫人屋里坐坐就回去,太夫人一般也不会叫自己的孙子孙女去陪客,因此他从来也没撞见过映霞,这次可是赶巧了。
上官静的问话,让映霞的脸更加惨白。也不用她回话,上官静全明白了。
映霞虽然已经二十二岁了,在大周朝,这岁数还没嫁人,妥妥已经是被嫌弃的老姑娘。但二十几岁,在现代人上官静看来,才刚大学毕业的年纪而已,真的还很年轻,刚刚进入盛花期而已,还要绽放很久很久。
二十二岁的映霞,比十八九岁时更多了几分盛开的娇艳,这让色批老头子怎么能不心痒痒?
“放心。”上官静朝映霞一笑:“你是我的丫鬟,我看谁有那个胆子从我手里抢人。”
事实证明,上官静的舅爷色胆包天,其实很想找上官静伸手讨人。只可惜他没那个机会。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上官静可不是当年那个没人待见的傻孩子了,她眼下可是上官太夫人心中第一宝贝的孙女,连长孙女上官鸾都得往后稍稍。
上官静还坐在屋里等着舅爷上门,好亲自动手收拾他呢!结果左等右等都不来,后来她派了个小丫鬟出去打听才知道,还没轮到她出手,上官太夫人就已经把老色批给收拾了。
这位舅老太爷伸手伸习惯了,这一次找太夫人提出讨丫鬟的时候,还以为太夫人会如往常一样惯着他呢!结果没想到,听说他惦记皇子妃身边的得力丫鬟,上官太夫人当场暴怒。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气急之下居然伸手矫健,抄起手边的拐杖就往老色批身上抽。
养了一大群小妾的舅老太爷早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站起来躲避都不太利索,不小心摔了个大跟头,又挨了几拐杖,十分狼狈地被赶了出去。
上官静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笑得前仰后合,她简直不敢相信,雍容优雅了一辈子的贵妇老太太,居然也有气急了直接动手的时候,由此可见,所谓贵女教育都是为了装X,真的怒火上头,谁都跟泼妇一样。
转眼正月十五,这一年京中没有像往年一般,办花灯节,就这样冷冷清清的过去了。
过完十五,这个年就算是过完了,朝中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似乎人人都在按照固定的轨迹过日子,一眨眼正月也已经过去。
二月初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淮阳王府被羁押的那些仆役下人开始公开发卖。
这里当然不包括淮阳王的亲信仆役,还有各位侧妃、侍妾的贴身丫鬟。像芸姑姑、燕姑姑这一类原本在王府有头有脸的仆役,哪有被发卖的好运气,全都跟主子们一起被定了罪,不是杀头,就是流放。
被卖的,都是些不太重要的仆从和丫鬟,但这其中包括了上官静被扣留在淮阳王府的陪嫁丫鬟们。
上官静和萧景珩的仆人当然不会被谋逆案牵连,但也没被送还,他们随着淮阳王府的一众仆从被羁押了好几个月,也过堂受过审,最终就这样与淮阳王府的其他仆役混在一处,在南市官役行门口被公开发卖。
牌子刚挂出去的那一日,没什么人敢去看人,毕竟淮阳王谋逆大案尽人皆知,因此就算官役行要价不高,但还是没什么人敢买,都怕惹麻烦。
上官静原本不知道消息的,但那一日,檀香和芸香的家人去官役行看过之后,回来求武定侯夫人,希望武定侯夫人能出面将檀香和芸香买回来,结果被武定侯夫人一口拒绝了。
武定侯府与淮阳王府是姻亲,就算武定侯救驾有功,到现在朝中还有御史在弹劾,如此麻烦的事,武定侯夫人怎么可能沾惹,撇清都来不及。
对于武定侯夫人来说,不过丫鬟而已,舍了就舍了,再调教就是。
而芸香和檀香的家人大约也觉得没什么希望,来求过,不行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