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公,”萧景珩蹙着眉,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您刚刚说什么?里面是两个女人,陈九小姐和她的婢女,都和父皇在一起?”
问得挺文明,但在场的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何宝贵尴尬地点点头,不敢抬头看皇后和皇子的表情。
“不对呀……”萧景珩听了何宝贵的答案之后,眉头蹙得更紧,脸色极为慎重,他转身朝陈皇后说道:“母后,此事实在太过蹊跷。只怕其中另有内情,母后,儿臣请母后立刻彻查。”
陈皇后将眼一闭。遮住了眸中的绝望与寒凉。她知道,林贵妃和萧景珩,这是一点退路都没打算给她留。
“是啊娘娘,”这次甚至都用不着林贵妃自己跳出来敲边鼓,陈皇后带来的那一大群嫔妃们都纷纷认同地点头:“皇子说得有理,娘娘,今日之事,确实太过蹊跷了。事关圣驾安危,还望娘娘不要轻忽。”
听了萧景珩的话之后,在场最紧张的就是魏才人了,事儿是在她宫里出的,若是真有问题,她要第一个吃挂落,因此她迫不及待地想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好将自己摘清楚。
“何公公,”魏才人立刻问道:“齐总管和你,都是陪着皇上一起从御书房过来的是吧?当时到底怎么回事,你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赶紧说清楚。”
“奴才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何宝贵十分无辜的模样:“皇后娘娘打发人传了口信往御书房,说是贵妃娘娘和魏才人为了之前在寿安宫的事,又闹起来了,说是贵妃娘娘在万春宫寻死觅活的,皇后娘娘拦不住了。皇上听了生气,就带着奴才们过来了。”
魏才人听到这话,一脸疑惑地转头去看陈皇后。林贵妃过来,她确实是没想到,一开始两人的确又呛起来了,但后来林贵妃说,皇后娘娘罚她思过,她认罚,因此是特意过来道歉的。
魏才人占了上风,有些不依不饶,两人又拌了几句嘴,恰好赶上王凤春过来,直接拉开了一边一个关了起来,仅此而已。谁寻死觅活了?!
“本宫哪有寻死觅活。”林贵妃也是一脸莫名其妙:“难不成是王凤春给皇上捎的信?皇后娘娘又不在这里,怎知我与魏才人如何?”
“奴才……”陪在陈皇后身边的王凤春一个腿软跪了下去,他其实很想分辩,但陈皇后一个眼神过去,王凤春硬生生地闭了嘴,低着头不再说话。
“你接着说,后来呢。”魏才人急着催问道:“皇上怎么……怎么就……”
“咱们来时,前院就只有洒扫的宫人在,”何宝贵挠挠头:“安安静静的,皇上直接进了正殿,然后就瞧见陈九小姐和她的侍女在里面,再后来……娘娘!奴才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皇上命令奴才出来,奴才不敢多留,什么都没瞧见。”
“何公公,”掐准时机开口的萧景珩问道:“你再仔细想想,今日从御书房过来一路,还有你们进了万春宫之后,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不同寻常……”何宝贵假装努力思索了一番,才答道:“旁的倒是没有,只是皇上今天过来的时候,万春宫的正殿就是门窗紧闭。奴才还奇怪呢!奴才们这些日子常陪着皇上来万春宫,都知道魏娘娘怕热,这种天气,喜欢敞着门窗。”
“门窗紧闭?”魏才人眉头紧锁,转头看了一眼林贵妃:“娘娘,您来的时候,臣妾的门窗可都是敞开的,您瞧见了吧?”
“瞧是瞧见了,”林贵妃答道:“但后来本宫被王凤春给关到偏殿去了,这皇上来的时候,门窗开着还是关着,本宫可说不清。”
“还有没有其他不寻常之处?”萧景珩脸色更是严肃:“何公公,事关重大,还请你仔细回想。”
“旁的……”何宝贵挠挠头:“当时是师父吩咐奴才推的门,奴才刚开门的时候倒没觉得哪里不对,是师父陪着皇上进屋的,哦哦,对了,娘娘的屋子里点了熏香,开门的时候没闻到,但后来飘出来了,味道十分奇异,闻起来……嗯……奴才也说不清,等师父伺候完了皇上,娘娘可以亲自问问师父。”
“奇异?”魏才人更愣了:“可是本宫夏日里只用松香和芸香,为了防虫……”
“这倒是没错,”陆昭仪点了点头:“人人都知道,魏才人怕热,夏日里也只用些气味清爽的熏香,松香和芸香都是常见香料,怎会味道奇异。”
“莫不是那熏香有问题?”丽妃插话说道:“皇上今日如此失常,在魏才人宫中,一口气宠幸了两个女子。而且这其中一个还是……”
她瞧瞧瞟了陈皇后一眼,未敢继续说下去。
“丽妃娘娘说得有理。”萧景珩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此事须得彻查才好。还请诸位娘娘在此多委屈片刻,父皇出来问话之前,各位请不要离开。魏娘娘,还麻烦您打发宫女去给陈九小姐和她的侍女送衣裳进去。何公公……”
“奴才在。”何宝贵立刻点头应道。
“烦请你给齐总管带个话,”萧景珩继续说道:“让他打发人去找莫统领过来,再让人我就不打发身边人去递消息了。出了这样的事,在这个院子里的人,谁都不要随意离开才好,免得到时说不清。另外,再跟齐总管说一声,去给皇祖母递个消息,劳烦皇祖母过来主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