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立在一旁的映霞和映月心领神会,她们立刻招呼着一起伺候午膳的小樱一起,转身出去了,还细心的拉上了门。
“娘娘说的急病……”上官静问道:“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太医院看不好的疑难杂症?”
“看是看的好。”陆昭仪答道:“不过,也还得先请太子和太子妃的示下,臣妾和兄长并不敢自作主张。”
“哦?”陆昭仪这样一说,上官静反倒淡定了,她朝陆昭仪点点头,温和地说道:“看来不是一般的疑难杂症啊!不如昭仪娘娘,给本宫细说说?反正时间多的很,本宫倒是愿意听听来龙去脉。”
“看起来的确不一般。”陆昭仪答道:“只是细查起来,却十分蹊跷。”
这事儿,说起来也不复杂。之前在淑景殿那一遭之后,陆昭仪根据上官静的指示,给自己的兄长陆侍郎传来消息,让他多注意些周宝林的家人。
对此,陆侍郎当然十分积极,因此特意派了人前去丞相府附近的长春巷置了个宅子,就近监视周宝林一家得动向。
果然不出所料,周宝林一家虽然已经被丞相府开恩除了奴籍,但与丞相府的来往依旧很是频繁,至少陆侍郎发现,丞相府的大管事经常到长春巷的周宅来。
而且,周家一家的日子,似乎过得十分宽裕。按道理来说,这一家子是家奴出身,在丞相府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族下人那点事儿,基本都差不多,这一家子放出来,小有财帛可以做到,大富大贵当然是不可能。
然而陆侍郎很快就发现,周宝林的哥哥,将自己儿子送去了京中很有名的书院开蒙。在这个阶级分明的世代,平民出身的子弟,想要入世家子弟云集的书院,代价一定是不少付的,小康水平的小市民可做不到,这周氏一家子,看样子比常人想象的,要过得好的多。
陆侍郎是个谨慎的人,他派了人在附近置宅,安排了人住在附近,但做邻居的时日尚短,因此他的人从来也没和周家人有过过分紧密的交往,只当普通的邻居。
时日不久,附近监视的陆家家奴就发现,这周家的状态有些奇怪。先是丞相府的管事频频到访,接着便是周家的小孙子从书院退了学,再往后,就是周宝林的母亲病重。
“这倒是层层加码啊!”上官静听到这里,忍不住冷笑一声。
“是。”陆昭仪点点头:“但吓人的还在后头呢!”
周家的这一切动向,当然瞒不过假充邻居的陆家家奴。陆侍郎派去的人,立刻将这一切汇报给了主子。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陆侍郎先派了周家的“邻居”,带了些礼物,前往周家拜访探望了一番,只当做邻里之谊,也没多说旁的什么。
而这次去,陆家派去那位面相和善的妇人,并没能亲眼探望周宝林的母亲,周家人各个愁眉不展,但提起女主人的病,却一个个讳莫如深的模样,这倒让陆家派去的人更加警惕疑惑。
陆侍郎知道之后,立刻派了与周家做邻居的家仆出面,说是可以牵线介绍京中有名的大夫。
“你们请了太医院医官?”上官静又问道。
“臣妾哪里敢。”陆昭仪摇摇头:“这太医院的医官,常常往来于后宫,臣妾可没把握请太医院的人出马,能瞒过陈皇后的耳目。因此臣妾的哥哥,最终还是选了个陆家能信任的大夫,这人常年照料臣妾母亲的身体,医术也是不错。”
“哦?”上官静点点头:“那大夫去了周家?看到了周宝林的母亲?到底是什么病?”
“去是去了,”陆昭仪答道:“周家对我们推荐的大夫也期望颇高。只是这真相却不能告诉周家人。周宝林的母亲,实际上没什么病,只是被人下了毒而已。”
“毒?”上官静微微挑眉,这个答案,她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可有把握?”
“娘娘放心,”陆昭仪点点头:“臣妾家里请的大夫,不必太医院那些医官差。周宝林的母亲中了毒,他是有把握的,解毒其实也不难,只是配置解药,要耗费些时间而已。这些都容易,但臣妾和家里并不敢善作主张,还请太子妃娘娘一个示下,咱们到底管还是不管。”
“呵……”上官静乐了,她没有回答陆昭仪的问题,反而又问道:“周宝林的娘是从哪一日‘生病’的?”
“前日。”陆昭仪答道:“臣妾的兄长派去的人,和周家做邻居也没两日,因此这时候若是咱们出手,倒显得有些古怪,恐怕会招得陈丞相府那边的怀疑。”
前日,那不是和未央宫有异常动静的日子对上号了嘛!上官静冷笑一声。
陈丞相一家子的思路,她大致算是摸清楚了。一切都是冲着周宝林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一开始先是花大价钱安置周家一家,然后再舍了财帛,以前主子的身份,向周家承诺未来的利益,送了周宝林的侄子去世家子云集的书院读书。
这一切都不是主子的恩惠,而是丞相府对周家的补偿,为了换取周宝林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只可惜,陈丞相一家子高高在上的主子心态并没有预料到,周家一家子或许并不反对这样的安排,但周宝林本人不乐意。
因此陈宝林在去向她开条件的时候,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