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候嫡女的话一出口,旁人还没怎样,礼部尚书的汗先下来了。
他怒瞪着安溪候一家子,觉得这家人就是故意的。这不是没事找事嘛!难不成是陈丞相的意思?安溪候可是陈丞相的女婿。
但这个时候找事,也太没大局观了吧?!
且不说太子夫妻俩是代表皇上主持宴会,怎么合适在藩国使臣面前表演才艺?这些藩国使臣哪来的面子看大周太子妃的表演?他们算老几?
就说这太子妃……满大周谁不知道她是个只长了一张漂亮脸的草包。让她表演才艺,那不是上赶着让大周丢脸嘛!
安溪候一家子怎么能这样!
愤怒的礼部尚书忍不住也暗暗瞟了一眼陈丞相。虽然他是陈丞相的学生,但他依旧觉得,陈丞相这事儿做的不地道。他毕竟是大周丞相啊!这种场合,难道不该不遗余力维护国家形象嘛!怎么能纵容自己女儿一家闹事呢!
不过为今之计,还是赶紧想办法挽回。
礼部尚书急急忙忙地站起来就想发言帮上官静挽尊。
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坐在主位上的漂亮花瓶就开口了。
太子妃秀眉微挑,一脸傲然地望着安溪候小姐,开口问道:“本宫又不是供人取乐的玩意儿,为何要演示才艺?”
这话虽然说得难听,但道理是不错的。生怕上官静被激怒上当的礼部尚书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
而之前表演过才艺的一众贵女,连同他们的长辈一起,脸色纷纷更加难看。
太子妃这话什么意思?当面骂她们是供人取乐的玩意儿吗?
“娘娘误会小女的意思了。”安溪候嫡女气得肝疼,但当着太子和国外使臣的面,还得保持着她贵女的良好仪态:“小女们的雕虫小技自然入不得娘娘的眼,小女们仰慕娘娘,自然对娘娘的才艺心生神往。”
“你们的雕虫小技的确入不得眼。皇祖母之前说了,”上官静笑眯眯地答道:“母妃善舞,赵婕妤有一副好歌喉,陆昭仪擅弹琵琶。可这些,都不是你能看得到的。满大周也只有皇祖母和父皇,才有资格一观。你又是哪来的底气,觉得自己有资格观赏本宫的才艺?”
皇太后看了上官静一眼,没说话,但也微微点了点头。
“本宫记得,之前周小姐展示的就是琴技对吧?”萧景珩突然开口。
这让安溪候嫡女顿时一喜,太子知道她的姓名,一定是注意到她了。
“大皇子,之前你觉得不错的姑娘,是她吗?”萧景珩问道。
“周小姐的琴艺自然也是不错的。”西凉大皇子微微一笑,答得油滑。来出使的,自然不是傻瓜,绝不肯轻易得罪人的。
“这位周小姐,”萧景珩微笑地介绍:“是我们大周丞相大人的外孙女,她的姨母就是我大周皇后。论起来,皇后娘娘是本宫嫡母,这周小姐也算是本宫的表妹。她今年十七岁,这大周朝与她门当户对的少年郎可不多。本宫到觉得,大皇子与周小姐颇为相配,大周侯府贵女为皇妃,应当也不算辱没大皇子,若是大皇子喜欢,本宫也可做个大媒。”
“太子殿下!”安溪候和陈丞相脸都青了,猛地站起来,想要开口阻止。
但西凉大皇子见到这么大的馅饼砸到自己脑袋上,乐不得呢!能把大周丞相的外孙女娶回去,那可是绝佳的政治资本。
因此西凉大皇子答应得简直不能更迅速:“周小姐兰质蕙心,让人一见倾心,谢过太子殿下的大媒。”
“如此甚好,”萧景珩笑得简直不能更温和无害:“本宫这个大媒……”
“太子殿下!”陈丞相沉着脸,也顾不得其他了,立刻上前几步打断了萧景珩兴致勃勃的话:“太子殿下,请听臣一言。”
“怎么?”萧景珩笑眯眯地望着陈丞相:“丞相大人有异议?我朝贵女嫁入西凉皇室,琴瑟和弦,共谱一代联姻佳话,使我大周与西凉世世代代友谊长存,这样的大好事,难不成丞相大人有异议?”
当着这么多使臣和朝臣的面,陈丞相骑虎难下,当然不能说有异议:“我朝与西凉联姻自然是好,只是这人选……”
“周小姐就很合适。”萧景珩也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陈丞相的话,转头朝西凉大皇子说道:“以往联姻,总是选宗室旁支仕女,虽冠皇姓,地位却不算高。如此怎能显出我朝对于西凉的重视。周小姐为大周皇后嫡亲外甥女,又是大周丞相的外孙女,是我朝贵女中身份地位、相貌才艺皆出挑的上选之人。”
西凉大皇子连连点头。他出身西凉皇室,当然能明白这和亲的宗室女是个什么路数。表面上封个公主,实际上也不知是从哪个旁支宗室中扒拉出来的呢!真不如娶朝臣家的女儿实惠。
周小姐急得都哭了,她伸手扯住母亲的衣袖,连连哀求:“娘!求您!我不要!”
“你快说句话啊!”安溪候夫人白着一张脸,使劲推了自己丈夫一把,小声说道:“无论如何碧儿都不能去和亲。”
火烧眉毛的安溪候赶忙站起来,也顾不得其他了,急急忙忙开口说道:“太子殿下容禀,我朝与西凉联姻,乃巩固两国邦交的大好事,下官自然赞同。但实在不是我安溪候府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