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了。”上官沐云点点头:“诚王府侍卫的数量虽然不及咱们东宫,但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清楚,那个叛变侍卫的籍贯出身?”
“可若是让诚王府上下有志一同的瞒下一个人的出身,这手笔也太大。”何凌珺想了想之后答道:“淮阳王在诚王府为了一个侍卫下这么大的功夫,值得吗?”
“事实证明值得,”上官沐云点点头:“人人都说这侍卫十分受信任。”
“我倒觉得,这诚王府上上下下,不一定是有志一同。”上官静思忖了许久才开口:“说不定是有人心虚,可以找人宣扬这侍卫的籍贯出身呢!你们想,若是这侍卫在诚王府,与人闲聊攀谈一回,就刻意提一遍自己的籍贯出身,久而久之,可不就是知道的人多了嘛!不过我也只是猜。淮阳王谋逆一案,也牵涉到不少宫中之人,宫中也有不少人被询问过,既然这侍卫以前是皇家内卫出身,我看我们不如往这个方向查查。”
“可惜宫中的询问口供,我这里不全。”上官沐云翻了翻案头上高高的卷宗,之后叹了口气:“皇上这次出宫没有带嫔妃,我这里只有跟随离京的一部分皇家内卫和内监、宫女的口供。还有一些人接受过询问,但应当是明刑狱那边负责。那部分卷宗要调阅可不大容易。”
“倒也未必非得调阅明刑狱卷宗。”萧景珩插话说道:“我们只知,想关于此人的口供可疑,这就够了。有个方向就好。”
“三哥,”上官静又开口问道:“诚王府上上下下的内监和宫女都询问过吗?长姐身边的那几位咱家陪嫁过去的侍女也问过吗?”
“不清楚。”上官沐云摇头:“反正我这里是没有记录的。淮阳王一案开审时,长姐已经被陈皇后挪进宫照顾。按长姐那时候的情况,无论有什么事,陈皇后都不会惊动她。因此我向,那几个丫鬟就算是被询问过,应当也是宫中明刑狱的内监或嬷嬷暗地里问过。眼下长姐身边的人都无事,那应当是没什么发现。”
“嗯。”上官静点点头:“回头我再找云雀她们问问。还有,这个反水的侍卫既然是皇家内卫出来的,那皇家内卫那边应当也会有所发现。这些若是卷宗调阅不全,我们重新暗中去查就好。”
“他被诚王选出宫,又颇受信任,我想兴许这人背后的主子不止一个。”何凌珺开口说道:“陈皇后愿意将他放在宝贝儿子身边,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嗯。”上官静点点头:“起码说明,皇家内卫不是铁板一块,陈家也在皇家内卫中收买了不少人。”
“从来就不是铁板一块。”萧景珩笑着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严青:“严青,你若有什么想法,直说就好。”
在不怎么讲究规矩的东宫,发言从来都挺自由,严青也没客气,他立刻开口答道:“虽然皇家内卫不是铁板一块,但若不是殿下和娘娘这般让人真心追随的好主子,要收买也不太容易的。”
严青的话听起来十分像拍马屁,但在座各位却都能明白他的意思。他说的是实话,没夸张。
萧景珩是个没有竞争的,正儿八经的储君,他是板上钉钉的未来皇上,也代表至高无上的君权,皇家内卫中有一部分人选择效忠他,与被皇子、宫妃和朝臣收买,其实不是一回事。
再加上跟到东宫来的这群人,大部分的心态都不像是朝臣站队皇子那样的政治投资,多多少少都有些理想主义,就像是邓文韶一样。他们首先向往的,是明君和盛世,其次才是政治利益。
不排除之前几位皇子府上也有这样的人,但上官静想,应该不是人人都如此。毕竟那些皇子有家族有背景,从一出生就有投资价值。
而不像她和萧景珩,除了一个太子背景之外,两手空空,几乎像是空手套白狼一样,靠着未来虚幻的承诺来换取人心。
她和萧景珩用来维持人心的手段,与之前的皇子也不同。以前的二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靠着最大化争取集团政治利益来维持自己的派系。
而萧景珩,在坐上太子位置之后,几乎没干什么有利于稳定所谓太子党政治集团优势的事。他所做的,是一步步艰难的接近自己向人承认过的光明未来。
因此眼下在东宫十分受信任的这一群人,大部分都不是因为想要提前投资储君,而是因为他们想要一个萧景珩这样的皇上,还有上官静这样的皇后。
他们想要看一看,跟随着这样的君主,到底能够开创怎样的未来。
“严侍卫所言有些道理。”也算是半个宫中娃的何凌珺点点头,某些程度上,他对于宫中生态,比萧景珩和上官静这样的外来户懂行多了:“皇家内卫经过三级营训,重重选拔能进入宫中当差,而且入宫之后,他们与宫妃、皇子还有朝臣的接触,都会有严格的限制,想要不声不响的收买皇家内卫,可能要费些功夫。”
上官静觉得这话也不对。她觉得费不费功夫,还是看智商。比如萧景珩这个十分擅长做政工工作的大忽悠,还不是段段时间就收买了一大批死忠派拥趸。
“殿下和娘娘若是想查那个反水侍卫,不如从他入武德司前训营的熟人开始查起。”严青想了想之后,又多补充了一句:“实话实说,收买皇家内卫站个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