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你死的好惨啊?”
来的人里有一个中年女人,看模样和白水长得很像,穿着绸缎的衣服,戴着首饰,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眷。
远远的看见栏杆上的尸体,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哭嚎。
“你怎么就么狠心?扔下娘就走了,你可让我这怎么活?”
白水的娘亲,跌跌撞撞的跑上桥头,穿过范剑的身体,抱住白水的尸体大哭。
接着,猛地站起来,一头撞向人群中的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男人。
“都是你,死活不同意水儿跟邹宇的婚事,这下将女儿逼死了,我跟你拼了,你把我的水儿还给我。”
一头将中年男人撞到,白水的母亲也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我也不想啊,本来想着拦住了邹宇那穷酸,水儿等不到他,就死心了,乖乖的回家。
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执拗,宁死也不下桥,我后悔啊!
来人,将夫人带回家,赶紧去请大夫为夫人诊治。去镇上订购最好的棺木,入殓水儿。”
说完后,走下桥头,伸手招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他耳边悄悄地吩咐什么。
范剑好奇,凑了过去,反正别人看不见他,偷听的光明正大。
“你回家后,把那个穷酸乱棍打死。带尸体和一千两银票,去找三清观的道士。
邹宇那穷酸害了我女儿,就这样让他死了,便宜他了。
我要让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下辈子,不要说人,畜生都做不成。”
那中年人应该就是白水的爹,穿着长袍马褂,戴着翡翠扳指,黄金的怀表,一看就是财大气粗。
不过现在看见女儿身死,妻子晕厥,一切都是因为那个邹宇而起,所以满脸怨恨的小声吩咐管家。
“是,老爷。”
管家和下人听了白老爷的话,答应一声,分头行动。
白老爷则走回桥面,抱住女儿的尸体,痛哭起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到一个小时,陆续有下人回来禀报。
范剑和王翠花就静静的站在桥面上,看着人来人往,处理白水的后事。
先回来的是管家,将白老爷请到无人的地方,说已经将邹宇打死。
三清观的道士收了银票和尸体,说是让白老爷不必担心,他交代的事,三清观一定会让他满意。
从此天上地下,九幽黄泉,再无邹宇。
然后采买棺椁的下人回来,抬着楠木棺材,寿衣布幔,香烛纸钱,准备将白水入殓。
只是白水的尸体死死抱着栏杆,白老爷在场,他们不敢破坏尸体,一时陷入僵局。
“来人,将栏杆砸碎,在把小姐入殓。”
看下人们束手无策,白老爷大吼一声,下人们拿着工具,几下将栏杆打碎。
抬起白水的尸体放进了棺椁,范剑清楚的看到,在白水尸体被抬起得时候,她的鬼魂,还是留在了原来的地方,以同样的姿势呆愣的看向远方。
她不知道,她的宇哥哥已经死了,而且是魂飞魄散,她留在这里,连邹宇的鬼魂都等不到。
白老爷领着下人,浩浩荡荡抬着女儿的棺椁离开了,桥面上恢复了平静。
在别人看来,桥面上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他们不知道,上面此时还有一个鬼魂,两个活人。
“难怪白水在桥上等了百年,不要说人,就连邹语的鬼魂都没有等到。
不是邹宇不想来,而是他已经魂飞魄散,来不了了。”
听了范剑偷听来的话,王翠花感慨的说到,白水邹宇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为了爱情,一个被活活打死,另一个被水淹死。
一个苦等百年,等一个永远来不了的人。
一个魂飞魄散,带着遗憾消散在天地间,真是令人唏嘘!
“循环开始了!”
听着王翠花的感慨,范剑回头一看,无奈的说了一句。
此时天色已经接近中午,正是他们来到这里的时间,范剑和王翠花看着白水那透明的身体,渐渐的凝实,脸上的表情开始转换,桥上被砸碎的栏杆也变得的完好无损。
于是,两人看着一脸娇羞和期盼的白水坐到半夜,洪水在此次袭来。
白水娘亲哭嚎,父亲吩咐下人,直到抬着棺椁离去。
两人将经历过的又经历一次,已经麻木,坐在桥面上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我们要想想办法,改变这一切,这样循环下去,太多人受折磨了。”
看着白水又一次被淹死,白夫人痛苦的哀嚎,想着邹宇再一次被活活打死。
王翠花不忍心,沉默了一会儿,幽幽的说到。
“有什么办法?他们也看不见我们,听不到我们说话。”
范剑也不忍心,说完之后心烦的不行,胡乱的扯着自己的衣领。
“你东西掉了。”
随着范剑的撕扯,脖子上一个东西掉了下来,落在桥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王翠花听见声音,指着地上的一把桃木小剑,提醒范剑。
那是范剑从小戴到大的,当年院长见到他时,就在范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