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墙的保护范围缩小至村子边缘,卫生院里各人焦头烂额,为伤员包扎疗伤。
取得怪蛇样本的两名科学家则心花怒放,回急诊抢救室细细研究。
抱着一箱急救药物的夜明经过挂号厅,瞅见坐在排椅上的何柏森。他低着头揉太阳穴,夜明便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昨晚睡得不怎么好而已。”他没有抬头。
“今晚轮到我和你巡逻,你需要和别人换班吗?”
“不用,我坐一下就好了。”
夜明叮嘱他几句便离去。何柏森待她走后剧烈咳嗽,一摊手掌全是血。他立刻合上掌心,低着头扶墙走去卫生间。
后背厚厚的防护服下,似有东西扭动。
她抱着箱子到各个诊室分发药品和纱布,随后到二楼的保健室替昏迷的重伤者疗伤。他们大部分伤了腿或缺胳膊,惨不忍睹,能留在二楼看护的都是心理素质强大的老兵。
“夜明,你下去一楼吧,这里太……”老林说不下去。
她用力扎紧断肢的伤口止血,“我没问题的,你们不用顾虑我。”
老林他们默了默,暗叹一声便继续手里的活。才第二天,还须驻守四天,他们迅速抹去内心的不安和悲伤。
夜明对于紧急处理伤口十分娴熟,等来军医为重伤者诊断后,她到隔壁的保健室照看昏迷的璃。
他脸上淡红的痕迹消失了,她惊觉他的修炼等级成了六级,心想那些痕迹和六级有关。
她用棉棒蘸了蘸药水涂他皮肤破损的地方,刺痛令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动了动并且紧绷、进入警惕状态。
“只是药水,你不用紧张。”不晓得他能不能听见,夜明轻声喃喃希望他放松。他的身体果真慢慢放松,她小心翼翼地上药水。
兴许因为他昏迷可能听不见自己的话,她边上药水边压低声线诉说:“每一次上战场我担心的不是死亡,而是能回来的熟悉脸孔越来越少。你经历过剩下自己面对战场的绝望吗,那种心境很孤独……”
她停下涂拭,前世和父亲与丧尸同归于尽的情景历历在目。
每一次上战场,回来的战友越来越少,直至剩下自己。
她回过神来继续上药水,没留意璃眼皮鼓动。“踏上战场,我们都不会后悔。从军那一天起,我们就没有机会后悔……有时候觉得,看着你们负伤归来,我宁愿是自己在前线恶战……”
她无力笑笑,穿越一年多才第一次找到机会倾诉。
“……我亦不后悔……”
她蓦然一惊,转头对上蒙上戚戚的灰瞳。“你醒了?是我太吵把你吵醒了。”她合上药水瓶,起身去拿纱布。
幸好自己没说出前世的事,她捏一把冷汗。
看着她略显无措的背影,璃移开视线。“我要感谢你把我唤醒。”
“你该好好休息,军医说你消耗了大部分异能身体虚弱。”她低头翻找胶布和纱布,到床边替他包扎,故作轻松。“现在你的修炼等级是六级了,你们越来越厉害。”
璃仰视灰扑扑的天花板,“所以我要感谢你。以前的我是浮萍,现在我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属,否则我已经死在战场。”
她低头浅笑,绑紧纱布。“你这么称赞不怕我会骄傲吗?如果你自身没有实力怎么能与元素融合?我可能只是不经意触动你的进阶机关而已。”
“我与元素融合?”他掠过诧异。
“你不记得?虽然我没亲眼看见你和元素融合,不过冷少将提过要越过六级门槛必须感悟元素,然后就能和元素融合。司徒少将也是这样进阶。”
“感悟……”他望着天花板出神,只记得自己当时有一个念头:想变成烈火烧死敌人,保护珍贵的“家人”。
夜明见他沉思便笑了笑,静静地帮他包扎。
此时一楼的气氛却不轻松,昭阳站在通讯室门外找李天城,后者带上通讯室的门问她有什么事情。
昭阳负手站军姿,“我希望能与李队单独谈谈。”
李天城带她到临时会议室。她见室内没人才开口提出:“我希望加入前线队伍!”
他也负手而立,犀利地直视昭阳反问“觉得后勤无趣?看不起后勤?”
“不是!”她昂首,不惧他的威严反驳:“看着负伤归来的战友我觉得惭愧、觉得无力,我也想出一份力、想到前线与战友并肩作战!”
“你认为你加入前线就能力挽狂澜?你认为你加入前线就不会觉得无力、不会惭愧?”
昭阳紧蹙眉心,不解他为何曲解自己的话。“不是,我只是想出一份力。”
“你就是这么认为!”李天城不留情地呵斥。“你认为自己能扭转战局,战友不必牺牲;你认为留在后勤浪费时间,不如前线精彩!我反过来问你,你做好亲眼看着战友于自己眼前牺牲的准备吗?你做好亲眼看着战友被炸断手脚的准备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