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前面打探消息的士兵骑马急急赶回来,“将军,事情很不对劲,这附近明明有流民经过的痕迹,但这附近却一个流民都没有。”
唐景鸿垂眸思索了片刻,暗道不好,他神色凝重起来。
“立即带一队人马去辨别周围的环境,哪个方向被破坏得最严重,查探清楚后,立即回来禀告。”
“是,将军。”一队人马跟着士兵,匆忙地去查探了。
副将谭奕斌上前,“将军,这怎么回事?”
唐景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还记得之前那个黑衣人吗?”
“记得。”谭奕斌蹙眉不解,“将军,这跟那个人有关系吗?”
唐景鸿若有所思,表情冷然,“我怀疑这其中有北疆王的手笔。”
谭奕斌脸色一变,“将军的意思是,流民被人有组织地带走了?”
唐景鸿点头,“是。”
谭奕斌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找到流民就知道了。”唐景鸿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如果此事真是北疆王的手笔,那接下来流民中必定会出现疫情,然后北疆王会借助这件事,四处宣扬皇上无德,上天降罪,“天罚”大凌,必定影响皇上在百姓中的威信,甚至逼皇上下罪己诏,更为严重的话,是逼皇上退位。
楚清芷听着两人的谈话,暗道,景鸿的逻辑推理能力好强,通过寻找哪个方向的环境破坏得最严重,推断流民的去向。
再者,眼前一幕跟黑衣人没有任何关系,但他却能联系到一起,并推理出某些结论,等看到了证据,他的推理也就证实了。
一个士兵骑着快马从右边的方向疾驰而来,行到近前,立马翻身下马,向唐景鸿递上一封信,“将军。”
这几天没少出现这样的场景,楚......
清芷看了眼,又忍不住想夸赞一下唐景鸿了。
他人在这里,却在指挥三方势力的事。
一方当然是他们这里,一方是押运粮草的兵马,剩下一方是西北方的官员势力。
统筹兼备,号令三方。
唐景鸿把信拿过来,剑眉一下蹙到了一起,信通篇都在说,他们那边流民数量异常!
难道这边的流民去押运粮草那边的方向了?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糟糕了!
.....说不定他们押韵的粮草会被流民抢走,这会成为控诉他的一条罪状,而他是皇上的人,这事最后也会变成皇上的错。
这时,前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小兵禀告,“将军,经过对比,右边破坏最严重,并且痕迹一直延伸到了很远。”
他说完,又从身后小兵的手里拿过一包东西,“将军请看。”
副将把布掀开……
楚清芷和方泽荣同时开口,“小孩儿骨头!”
随后两人又一同开口,“易子而食!!!”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心里一紧,流民已经疯了,这个时候让他们干什么都干得出来!
唐景鸿取出纸笔写下一封信,交给军队里送信的小兵,“马上送回京郊营。”
这是一封让副将带兵前来支援的信,流民中已经出现了易子而食,事情比他想象中更严重。
小兵贴身放信,“是,将军!”随后上马离去。
唐景鸿沉声下令,“全速往右边方向行进,日夜行军!”
所有人齐声应话,“是,将军。”
两日一夜后,军队来到了叙城的城郊树林。
树林连接着一处平原,平原的地面同样开裂,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痕,一片令人绝望的黄土。
树林里,地面被翻了个......
底朝天,草和树根都被吃了,树皮也被扒干净了,有些地方,露出了被刨过的黄泥……
现在他们已经跨过两座大城,楚家村那边两三个月没下雨,这边至少半年,否则灾情不会这么严重。
唐景鸿让军队停下,先打探一下消息再行进。
“爹娘,小乖怕疼,等小乖死了,你再吃我,好不好?”树林另一边传来一个女童稚嫩的声音,声音里没有悲伤,没有害怕,只有平静。
难以想象,一个孩子得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才能平静地说出这番话?!
军队里一众大老爷们纷纷泪目。
唐景鸿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一下,“清芷,我们去看看,其余人搭锅熬粥,不得有误!”
“是,将军。”
军队里有明确分工,唐景鸿的命令一下达,相关士兵立马就能高效地行动起来。
唐景鸿带着楚清芷沿着树林边缘,往说话的方向走。
转过树林,唐景鸿和楚清芷都被眼前的一幕惊了惊。
这边是流民的聚集地,从树林的边缘,一直延伸到叙城城墙下,这一大片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