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把纸接到手里,第一感觉就是柔软,“这纸……”他犹豫了一下,困惑地说道,“这纸这么软,不能用来写字,我想不到用来干嘛。”
楚清芷说得随意,“擦手,饭后擦嘴,擦汗,擦脏东西,还可以用来如厕……”
如厕?楚风瞪大了眼睛,这是纸啊,那么贵,怎么可以用来如厕?简直暴殄天物!
他支支吾吾,“这、这太奢侈了。”
楚清芷见楚风这个样子,解释道,“这纸不贵,用边角料做的,只需要投入一些药剂就行了。”
楚风又道,“药剂不贵吗?”
楚清芷道,“都是一些常见的药材,总体算下来,很便宜。”
楚风追问,“那具体多少?”
楚清芷心算了一下,“成本的话,一百张纸大概五十文,如果我们卖的话,就卖一钱银子一百张,这是裸卖,要是加上盒子什么的,就卖两钱一盒,一盒一百张纸。”
以后包装纸大量生产后,每天剩下的边角料起码得捞几万张纸,算五万,就是七十五两,一个月就是两千多两银子,这笔银子开所有工人的工钱绝对够了,如果不管这些边角料,就只能倒掉,全浪费了。
楚风有些担心,“这么贵,会有人买吗?”
“会的,相信我。”这是没有见识过上流社会的奢侈,楚清芷非常自信,她的纸绝对不愁卖,相反的,还可能供不应求,“走了,回家了。”
“你先走,我还要去通知大家下工,检查工具,锁门后才能走。”
还挺负责的,楚清芷心里给与了肯定。
大门口,一对看起来很穷困的中年夫妻不断往作坊里张望,动作透着鬼祟,眼神躲躲闪闪,不怀好意。
楚清芷来到大门口,看向二人,这不是肖宗朝的爹娘吗?
去找黎长江的时候,在巷子里,她见过肖宗朝的爹娘。
“你们来干什么?”
楚清芷眼神透着冷意,语气也不太和善,无形的威压让夫妻俩心里当即打起了退堂鼓,但目的没达到,他们又不甘心走。
肖母色厉内荏道,“我们来找肖宗朝,他是我们儿子,你应该管不着吧?”
楚清芷笑了笑,来得也是时候,把麻烦解决了,肖宗朝也好安心干活儿,“一会儿你们就知道我管不管得着了。”
她对看门的老伯道,“麻烦你去把肖宗朝叫出来。”
“好。”老伯迈着矫健的步伐,往作坊里快步走去。
夫妻俩狐疑地看着楚清芷,心里有些不安,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肖宗朝听老伯说他爹娘来找他,心一下就紧缩起来了。
他很不想面对他爹娘,但想着楚清芷还在大门口,于是他鼓足勇气来到了大门口。
他唯唯诺诺地唤了一声,“爹娘。”
肖母看到肖宗朝,连忙把他拉到了跟前,“我们已经一个月没来找你了,你肯定攒不少银两了吧?快给我们吧,家里快揭不开锅了。”
肖宗朝内心一阵悲凉,他快速看了眼楚清芷,“娘,我没有银两……”
还不待他说完,肖母就开始发作了,她重重地拧住肖宗朝的耳朵,“什么叫没有银两?!一个多月白干吗?”
楚清芷见肖宗朝痛得五官都错位了,上前把人拉过来,“他这一个多月确实白干了,不仅如此,以后他都是白干。”她回头对肖宗朝道,“把卖身契拿给他们看一下。”
肖母音量尖锐,“什么卖身契?我们都没有同意,谁让他卖身的?”
楚清芷有些厌烦地看着肖母,“前段时间他病入膏肓,没有钱治病,就卖身给我换了十两银子,拿去治病了。”
肖母开始数落,“十两银子!你居然全部拿去治病了,你那身体是金子做的吗?你该把银子给我们送回来,还治什么病啊!死了算了!”
肖母开始耍无赖,冲楚清芷吼道,“我不管,我们没有同意,这卖身契不作数。”
楚清芷不急不缓,“不作数可以,把十两银子还给我,总不能让我白白损失吧。”
“你想都不要想,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就卖身,本来就不合理,我们是绝对不会赔银两的。”
“那人你们也别想带走,另外,他现在卖身了,赚的银两都是我的,管事会把银两结给我,你们可就不要想了。”
“你不安好心!”肖父忽然心一横,捡起路边一根木棍,朝楚清芷冲了过来。
肖宗朝正伤心爹娘对他说的话,见状,吓得心都骤停了,条件反射地跑过去挡在楚清芷面前。
楚清芷非常意外,肖宗朝的性格真的很怯懦自卑,没想到竟然会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
眼见着肖父的木棍就要敲下来,楚清芷抓住肖宗朝的手腕,把人拉到一边,然后抬脚一踹。
肖父猛地倒飞出去,横着的木棍撞到肖母的脸上,力道太大,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