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个面具费什么事,这样好看到刺眼,冷酷到慑人的半张脸,谁再见了还认不出来。
“我这香粉局与别的自然不同,不如先看看再说?”
应全上都跟着上来了,看看就看看呗。
三楼乍一看整个儿就一条走廊走到底,走廊很宽,不仅铺满了华贵的毡毯,每隔一段距离还垂挂着用不同材质宝石或者玉石珠子串成的珠帘。
应全瞄了一眼那些珠子的品质,心想这玩意儿回头得带回去,自己用膈应,留着给他家小皇帝拿去赏人也不丢份儿。
能被应全一眼看中,奢侈程度可想而知。
更神奇的是,这层层的帘子还是“感应式”的,也不见两侧有服侍的人,走到近前时,帘子就自动分开让出路来。
好了,现在应全不仅想打包帘子,更想把设计这套机关的人给捞走。
这也是人才啊,要是人还活着,带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下,实在不行也可以丢去跟雄娘子一个待遇嘛。
最后一重珠帘分开,眼前豁然一亮。
人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那是因为昏暗的灯光能将人脸上身上的缺点掩饰掉。
此时却是恰恰相反。
这间“闺房”大如厅堂,明珠金翠,绫罗绸缎,锦绣貂绒在几十上百盏明光大亮的照耀下更显光华,但它们却依旧只是不起眼的陪衬,真正的宝物则是房中的两位货真价实的美人。
无需做丝毫遮掩和修饰,她们身上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缺陷。
两位美人一站一坐。
站着的那位姿态慵懒,只一件样式简单的素色长裙包裹着曼妙的身躯,纤细,却莫名让人联想到一只休憩中收敛了爪牙的大猫。
面上冷若冰霜,见有人进来连眼神都欠奉一个,然而那无比娇艳的长相却让她更像是一株骄傲的曼陀罗。
高傲,野性,危险,像是冰原上烈火,让人即便知道会引火烧身,也忍不住要飞蛾扑火。
而坐着的那位则又不同。
一身华丽盛装,端正地坐在贵妃榻上,宽大华丽的袖口露出一点点指尖,粉嫩的颜色仿佛有樱花落在袖口。
满头珠翠和艳丽的妆容只显得她越发弱不胜衣,一双明如秋水的盈盈翦瞳,眼波流转间尽是脉脉含情,仿佛一品只能被娇养在金屋中的名花,被她注视的每个人都会从心底里相信自己就是这位绝世美人的唯一。
对此应全的感想是——哇,哇哇,这眼神厉害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真人能把“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诠释得这么到位的,很需要学起来啊!
“如何?我这香粉局够不够让人大开眼界的格?”
“小强”说着自得的话,语气却很平淡,就好像是说的不是两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而是路边两朵小野花一样。
应全很诚实地点点头,“的确不错,尤其这位,这个眼神怎么练出来的,能不能教?得多长时间能学会?”
方才被他毫不避讳直不楞登地一直盯着看,坐在贵妃榻上的美人虽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在鄙视应全的——本以为能被这位可怕的新主人亲自带上来的人该是什么特别的人,结果也跟其他男人没什么差别。
孰料这人一张嘴,她身为顶级美人的自尊心顿时就被敲了个稀碎。
什么鬼?
教什么?
感情看了她半天居然是把她当教材看呢,简直欺人太甚!
华服美人绷不住,眼神中露出怒意,脸颊也被气得泛红,虽然更显出一种截然不同的美态,在场的两个男人却没有一个看她半眼。
只有一旁站着的那个美人嗤笑了一声,让华服美人顿时怒火更胜。
可再生气,她也不敢像是野性美人那样随意出声,甚至在“小强”没有明确指示之前,连动都不敢轻易动一下。
“小强”随意地在桌边椅子上坐下,挺直的脊背像是一把剑,整个儿人冷峻的像是一座冰山,说出来的话都没有什么热乎气儿。
“既然感兴趣,不如就带回去,到时候你想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样毫不在意地随口就当个不值钱的物件儿一样许了出去,华服美人的心瞬间就冻结了。
然而应全并没有自找麻烦的兴趣,要是送他美人身上的行头他说不定还真收了。
“多谢,不必,要玩儿什么可以开始了,美人计就算了,你知道我不好这口。”
“小强”闻言,毫无预兆地大笑出声,手一挥,两个出场之前就开始摆了半天造型,最后却连名字都没能留下的美人便驯服地无声退场。
珠帘合拢的瞬间,“小强”——嗯,还是叫他宫九好了——宫九便闪电般合身逼到应全面前。
应全反应也快,几乎是在宫九发动的同时脚下便也一动,向后急退。
一白衣一蓝衣的两人在宽阔的室内施展起无比精妙的轻功,衣袂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