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有不少人在他的支持下慢慢有了与傅宗书争夺话语权的实力。
傅宗书明面上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实际上朝野内外的影响力都开始下降。
这边与他此前的谋划不同。
一百步都要走完九十八步了,就差最后两步的时候出了岔子,傅宗书再老辣,也不免发急。
一急就会出错。
所谓物以类聚,傅宗书是什么人,要做什么事,他手下那些人就大概都有差不多的性格行事。
他有野心,他的手下贪婪的程度也绝不比他差。
傅宗书一急,手下人发现有空子可钻,有便宜可占,怎么会放过?
尝到了甜头,就放不开手。
等傅宗书发现再想约束起来,也晚了。
而且连他自己也尝到了甜头,要割手下的肉,也相当于在割他自己的肉,他自己也舍不得。
那段时间,朝中地方简直被傅宗书的手下扯虎皮拉大旗搞得乌烟瘴气。
这对柴永焌来说是坏事,也是好事。
他的江山百姓因此受难,他却也从中抓到的机会,将傅宗书的人抓几个典型搞下去,将自己的人名正言顺地提拔起来。
实际上傅宗书这么多年都还一直没有起事,柴永焌能挺过最初登基时最艰难的那段时间,主要还得感谢南王。
南王同样是个一直就心怀不轨的,跟傅宗书这一伙也是彼此心照不宣。
傅宗书在朝中比南王有实力,但南王是宗室,还是血缘相当近的宗室,从身份上就比傅宗书有优势多了,而且人家还有一块可以放心经营的封地。
两方都对皇位有心,彼此都明白这一点,而且从根本上就没有合作的可能,僵持之下,反而形成了一种平衡。
但随着小皇帝越长越大,开始显露手腕,双方都发现,自己积累的实力开始被削弱的时候,就都坐不住了。
尤其,南王自认为他已经抓住了最好的“机遇”,而傅宗书没有这种“天赐良机”,一狠心就走了一步险棋。
奈何,棋子还未落下,就被横插了一杠子,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前有杀手集团的账册,后有南王跟他竞争。
再有柴永焌的身体隔三差五就听说病了又病了的,可一点儿要挂掉的意思都么有,反而手腕越来越强硬,他已经等不下去。
至于柴永居说的那些问题,他知不知道。
能走到今天的地位,傅宗书又不傻,他当然知道。
就算是傅宗书今天能把皇帝拉下马自己坐上皇位,也不代表他就能顺利地把皇位坐稳了。
龙椅毕竟只是一把椅子,不是坐上去就说了算的,不然也不会有他今日站在这里。
但他能退吗?
不管是他自己还是被他身后的人推着,他都退不了了。
柴永焌觉得这样的傅宗书简直就像是个执迷不悟的赌徒。
“傅相与其关心我老柴家的祭祀,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后人,傅相不是只有一个独女吗?难怪傅相爱女已过双十年华却从不闻傅相为其择婿,原来是想要招赘上门吗?”
好不好的,他们老柴家还有那么些宗室呢,香火断不了,你傅宗书连个儿子都没有,先操心自己吧。
柴永焌话说的相当嘲讽,一下子就把仇恨给拉满了。
庞太师觉得照他们陛下这么个毒舌法,他老人家再胖也挡不住了。
柴永焌无所谓,反正仇恨本来就在他身上不是?
傅宗书不怒反笑,在他看来,柴永焌也就剩下牙尖嘴利的本事了。
“陛下何必白费口舌,若陛下是在等庞统带人来救驾的话,那陛下可以死心了。我早命人传信于他,若他还想要他父亲的命,他就不敢动。都知道庞太师与庞统领父子情深,陛下可要和臣赌一赌,在庞统领的心中,父亲与陛下,哪一个更重?”
此话一出,柴永焌还未如何,庞太师先炸了。
他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几个孩子,那是他的眼珠子心肝子,他又当爹又当妈,亲手从一点点大养到这么大的,谁敢动一动他们的头发丝儿,庞太师都要瞪眼珠子的。
能容傅宗书这么威胁老大?
“你个老贼,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忠不义?我庞家人没有一个孬种,我儿子,我是他爹我能不了解他?陛下你放心,老大他绝不会受此贼挟制!”
傅宗书冷笑,“就算如此,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陛下不知道吧,你将禁军从诸葛正我手中拿走交到庞统那小子手里,可是帮了我的大忙。诸葛正我不走,我还真插不进手去。庞统的确是个人才,可惜还太年轻,竟不知他那两个副手可都是替我效命的人。”
柴永焌脸色一沉。
傅宗书见状反而缓了脸色,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愿伤你性命,你下旨,我保你一生富贵无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