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基本上就是总结总结上一年的工作啦,展望一下未来啦这种的制式套话。
不过今年的大朝会就不一样了。
因为上一年的工作成绩实在是太突出了,突出到把往年站在最前边儿代表众臣做工作总结,还蹦跶蹦跶地总想替皇帝点评下这份总结的那个突出人物都给掰下来了。
顺便拔出萝卜带出泥的带下了一堆“土坷垃”,有的是事儿等着掰扯呢。
往年过年这帮朝臣上完元日的大朝、参加完大祭之后正月里一般就可以跟着皇帝一起封印了,到出了正月再上班,有一个月的假期可以休。
今年……大家一起加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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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永焌把赴宴时穿的那一身华丽威严但加一加得有个十来斤的冠冕衣服给换下来,抓着应全一起洗了个澡。
这次真的是纯粹的洗澡了,别以为吃这种大宴光是地下的朝臣累,皇帝也不轻松,穿那么一身儿跟甲胄似的衣裳,还得板板正正地坐在上首,就算有热闹可看,有志得意满的兴奋劲儿撑着,那时间长了也屁/股发麻。
应全一摸,许是宴会大厅里的地龙烧得太好了,人又多,柴永焌后脑发根都被汗湿透了,手从衣领伸进去往背上再一摸,可不是湿透了吗,穿了那么多层衣服,被汗浸的,最里头两层都湿乎乎的,第三层也都潮了。
应全干脆就帮柴永焌把头发拆开,一点一点地帮他按摩头皮,再好好地给洗了洗,好让柴永焌能松快松快。
熟得不能再熟的老夫老夫了,怎么能让对方舒服那都是自然成本能的事儿了。
这么按着按着,柴永焌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还舒服地吧嗒了两下嘴巴,手上也不老实地把应全的腰身一搂,大头往人胸口一拱。
方才宴席上那个不动生气深不可测的皇帝顿时睡成了个一百来斤的孩子。
应全是挺心疼自家小皇帝的,但是再舒服也不能让人就这么睡在浴池里啊。
要是平时,他直接把人拿毯子一包抱回去直接睡也就是了,可今天还有个馀兴节目没上场呢,还是柴永焌自己安排好的。
应全只好提供叫醒服务。
温温柔柔地喊了两声,柴永焌又吧嗒吧嗒嘴,把脸一撇,继续睡,看着是真累了,睡得那叫一个香。
应全看着,脸上露出了老妈妈似的笑容,顺便也使出了老妈妈式的叫醒方法——虎。
没有被子可以掀,他直接一手捏着柴永焌的后脖子,一手捏着他的脸蛋子,把腮帮子上的肉捏起来就是一顿甩。
“起床了起床了!快起来快起来!”
柴永焌十分彪悍地愣是继续睡,脸都要被掐肿了也不醒。
应全冷冷一笑,松开那块脸蛋肉,转而温柔地改成捧脸,凑到柴永焌耳边耳语似地轻轻柔柔道:“有个小变/态要来挖你墙角了,你确定你还不起来?”
这还得了?!
柴永焌顿时跟诈尸似的睁开眼睛,哗啦一阵水声,眨眼就从应全身前把脸“拔”出来,坐得标杆溜直,目光灼灼地瞪着应全。
——那小子胆子肥了居然敢打你的主意?!
应全皮笑肉不笑地一弯嘴角,要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他自己是个什么人他自己知道,本以为有柴永焌这么一个出乎意料的把他当宝的就不错了,没想到还有跟柴永焌有同样审美情趣的。
可惜他一点儿都不觉得高兴就是了。
本来不过是个“土特产”,顶多是有个不错的出身和脑袋,让柴永焌觉得该见一见,这下扯上了“情敌”的身份就完全不一样了。
柴永焌的精神头一下子就都回来了。
三下五除二地换了衣服,把自己捯饬的帅,而且是不着痕迹的帅。
秉持着“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的原则,见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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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特产”宫九被装在“盒子”里带回来一直到今天才被拆包。
宫九确实是个狠人,被封了全身的穴道,还被下了迷药,就是这样被当成旷世凶兽一样重重禁锢地钉在棺材里头关了这么多天,打开一看,还是新鲜的。
新鲜到什么程度呢?
打开,放一会儿,都不用泡水就能自动恢复活性,眼睛一睁,还能脚步稳健地在小内侍的带领下自己去泡水。
不泡也是不行。
就算是人还是新鲜的,那衣服也新鲜不了,都一股捂巴味儿了。
别看宫九犯起病来不管不顾的,平时也是个特别讲究,讲究到堪称强迫症和洁癖结合体的人物。
于是柴永焌跟应全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个一身黑色绣银纹锦衣华服的贵公子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食案前——喝粥。
大周尚黑,正式场合穿的衣服多半都是黑色的,王孙贵族平日里穿衣也是深色居多。
跟大臣的朝服一样,上起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