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和好了,他还怎么捞好处?
应全的信发的快,太平王的回信也来得快。
应全的信上只是隐晦地告知太平王:你儿子在暗搓搓地搞大事,已经被逮住了,你看着办。
没有具体要价,实际上也就是在漫天要价了。
应全有八成把握,太平王不会跟他还价,而他也没想错。
太平王的封地跟南王的封地一个在大周的疆域西北,一个在东南。
不同的是,南王的封地是柴永焌的皇祖父赐封的,而太平王的封地则是他自己跟先皇讨来的。
倒不是说先先帝看不上太平王,实际正好相反,南王才是先先皇比较看不上的那个。
虽然文韬武略这个儿子都不咋地,也是自己的亲儿子,先先皇就干脆地给了片不错的封地早早把人给打发了去自立,也算是尽心了。
太平王则是一直跟在先先皇的身边南征北战,先皇则是被留在后方稳定大局加后勤支持。
两个都是先先皇十分倚重的儿子,而在当时,有赫赫战功在身的太平王名声可要比先皇大多了,论起性格长相,太平王也跟先先皇更像。
然并卵,先先皇再喜欢太平王这个儿子,最后继承皇位的还是先皇,甚至先先皇在选定了继承人之后还周到地扶了一把,以保证皇位交接的平稳过度。
太平王的确是肖父,不过他像的是先先皇最霸道的那部分,是开疆拓土的好人才,却失于柔和圆滑,不如先皇那样外柔内刚的性格更适合跟一众口服心未必服的牛鬼蛇神磨洋工。
所谓成也肖父,败也肖父。
柴永焌记忆中,小的时候见过的太平王眼中还有未曾熄灭的勃勃野心,但也就是那两年的事儿,太平王妃一死,太平王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没多久就自求镇守边疆带着儿子离京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京过,连述职都是由麾下副将和王府长史代劳的。
若是没有战事,在朝中甚至比一直自认在“韬光养晦”的南王更没有存在感。
实际论起手段城府,太平王完全可以甩南王十八条街。
看看这信上给出的价码就知道了,商路、情/报、以及最重要的兵权,不必多说,人家就知道该给什么,痛快。
就乐意跟这样的人“做生意”。
柴永焌看完信,高兴得也不困了,眼睛歘歘地看应全,“中午吃点儿好的庆祝一下吧?”
应全会意地亲自去了御膳房。
柴永焌所谓的吃点儿好的并不是要吃什么山珍海味的大菜,应全最懂他,亲自撸起袖子上手,给包了皮薄馅大汤汁饱满的大肉包子。
一直到盯着包子上了屉,才回去换衣服。
柴永焌在吃上头的品位其实挺接地气,他就乐意吃类似包子啊,面条之类的能痛快地大吃的食物,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摆谱吃那些特别讲究的东西。
另一头被好吃好喝养起来的“肉/票”宫九根本就不知道这夫夫俩已经把他卖了个好价钱,还在那满肚子冒坏水地想要看夫夫俩的好戏呢。
一高兴柴永焌就吃的有点儿过头,拳头大的肉包子一口气吃了十好几个。
应全特意给开小灶包的牛肉大葱馅儿的和,馅料调的没的说,咬一口汁水淋漓,包子皮也宣软有弹性,好吃的没话说,一不留神就容易吃过头。
心情好胃口就好,柴永焌吃了两屉还意犹未尽,还要再吃的时候被应全给拦住了,伸手一摸,胃都鼓起来了。
“差不多就行了,再吃下去小心站不起来。”
被打断之后柴永焌才发觉其实已经吃的很饱了,乖巧听话地放下筷子,接过应全递来的茶水漱了口,又接过湿手巾擦干净手,本来饭后还有汤的,他摸了摸微凸的胃部,这可真是吃过头了,连喝汤溜个缝的空间都没有了。
应全无语地白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皇走的早的缘故,柴永焌时不时就会犯点儿幼稚病,做点儿不靠谱的事儿,或者像个小孩子一样赖叽叽的撒个娇耍个赖什么的。
这一面自然只有应全能看到,他也很享受就是了。
小口喝了口热茶解腻,柴永焌舒服地喟叹了一声,道:“阿煜可真是我的好堂弟,他这一来,诸事顺畅,等事情谈妥,出了正月庞统就可以去西北了。”
那里本来都是太平王经营了几十年的地方,他想办法安插人手,和太平王主动退让的结果可是全然不同,这一下意外之喜,至少将他们的计划需要耗费的时间缩减了一多半。
“顾惜朝决定好了吗?是要留在京中接手禁军,还是跟着庞统北上边疆?”
年少相伴,自然而然水到渠成,风雨兼程到到如今已成老夫老夫的二人看那俩人别别扭扭的折腾劲儿表示喜闻乐见。
柴永焌自认是个好上司,在这种无伤大雅的地方还是很愿意给下属一点儿选择的自由的,他其实更乐意见顾惜朝留在禁军,于公于私都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