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新荣笑着解释道:“涧渊是咱们剑宗之内的一处禁地,专门封印那些穷凶极恶的大妖,物尽其用,既然他们该死,不如留给宗门内的弟子作为磨刀石,生死搏杀之间,才是剑修找寻破境的契机的关键所在。”
荆黎哦了一声。
看来这逐鹿剑宗对待门下弟子确实够狠的。
这些人若是搁在小门派中,估计都得被当成宝贝供养起来,哪会舍得让其冒着身死道消的风险与大妖厮杀。
这其中的凶险程度不亚于荆黎百年间与那些历史上的剑修名剑对敌,稍有不慎就可能被腰斩削首。
以前有老前辈看着,加上荆黎这一旦要做某事便会凭着一股韧劲儿从不回头的性子才勉强支撑下来。
剑宗之中虽说也有类似护道人的存在,但终究还是怕万一二字,一不小心便是天才就此陨落,对于宗门来说,损失不可谓不大。
所以天底下很多宗门,都不愿被寄予厚望的晚辈太过冒险。
只要按部就班,以他们的资质,一个中三境怎么都跑不了。
可修行本就是一件悖逆天道的事情,于逆旅中寻求希望,若只是一心安稳,那最终高度也不过仙之下。
逐鹿剑宗最大的不同,就是给予宗门弟子最大程度上的自由。
这种自由并非无所约束,而是对于其自身大道的选择与道路如何行走,师门长辈只是提点与警醒,其他方面则全都得靠修士自身而定。
至于那些被关押在涧渊中的大妖,它们无不是大凶之辈,逐鹿剑宗之所以没直接赶尽杀绝,不过是物尽其用,为宗门弟子为磨剑石,敲门砖罢了。
两人闲聊间隙。
擂台上的切磋问剑也到了尾声。
擂台上空,一头浑身由赤色火焰凝聚而成的火凤仰头啼鸣,尖锐之声刺人耳膜,双翼展翅,火星如雨幕洒下,火光冲天,
“此剑名为鸾栖,顾师兄,请接剑!”
东方红烛美眸冷冽,手中一缕红光一抹而过。
旋即,火凤展翅,朝着顾长戈那抹小如芥子的身影捕杀而下。
围观众人无不惊呼,心底暗自为顾长戈担忧起来。
这样一道将剑道与术法凝练到自身极致的一剑,顾长戈能接下吗?
饶是荆黎自身与之比对,想要完好无损的接下这一剑还是得费一番工夫的。
形为火凤,却是以剑意凝聚。
未到身前,赤色火光已经将顾长戈渲染成通体赤红。
后者终于收起那抹微笑,只见其面无表情,原本手中三尺青峰蓦然大放光明。
青虹如雷,滚滚而走。
紧接着。
剑气如山崩,萦绕如一座宏伟法阵,逆流而上,剑鸣之声不绝于耳。
只见顾长戈一身之剑道剑意在身后凝聚出一尊巍峨法相,恍若远古剑仙跨越时间长河出现在此刻,手持长剑,大袖翻滚,一圈圈萦绕不散的剑气流萤从袖口之中喷涌而出。
顾长戈一手持剑,一手做剑诀,对着那头即将扑杀而至的火凤轻声默念道:“斩!”
一字落下。
只见剑仙法相手中长剑化为一道凌厉剑光,来去无痕,好似斜斩,又似横抹,没人看得真切。
一剑过后。
火凤哀鸣。
庞大身躯化为点点火星洒落大地,彻底烟消云散。
擂台的另一端。
东方红烛那张绝美面容上出现一抹血红翻滚之色,片刻后手掌微微颤抖,嗓音萎靡清冷道:“我输了。”
顾长戈从虚空落地,收起配剑,微笑抱拳,“东方师妹,承让了。”
双方离场,赢得满堂喝彩。
东方红烛输了,心服口服,剑术不如人那就练,如果因为此事怀恨在心或者有怨气萦绕心头,那么她也不配成为剑修。
看客们不会因为一场切磋的输赢,就论定谁大道无望,苛责贬低。
毕竟有资格站在这问剑擂台上,直面这些宗门天才的,本身就没几人。
余新荣同样如此,此刻他满眼激动,用手肘杵了杵荆黎,头也没回道:“荆小哥儿,我们宗门的剑术咋样?”
荆黎将刚才二人的出剑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闭眼深呼吸一口气,笑着说道:“很厉害的。”
逐鹿剑宗本身就是天底下有名的剑修宗门,东方红烛与顾长戈在天才之中也属于佼佼者,他们的剑道造诣可以说少有同龄人可以匹敌,光是鸾栖一剑,与那剑仙法相,一般涅槃境炼气士对上了估计也得当场饮恨。
“啧,这才几年光景,二人就已经玄心前期圆满,估计用不了多久便是双双破境,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从二人所展现的境界来看,蔡秋彤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不过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蔡秋彤环视四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