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
黄丹率先发现异常,面对老剑仙的身死道消,这位宗主大人目眦欲裂,驾驭自己那柄剑心斩向柳相。
只是在境界战力的差距面前,一切愤怒都是徒劳。
柳相只是随便一挥袖子,那道杀力不俗的剑心便被瞬间打飞出去,在半空划出个轨迹凌乱的弧度,身上光泽愈发暗淡,明灭不定。
“还礼结束,各位,我的问道就此而至了。”
说罢,柳相身形一闪,同时收回那些遗留在剑宗之内的万千分身,以及那具本该荆黎得到的女子棺椁,柳相直接离开此地,再无踪迹可寻。
天幕之上,只留下五位剑仙杀意滔天,却无递剑之人。
黄丹红着眼,一头白发张牙舞爪,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给我查!逐鹿剑宗誓报此仇!不惜一切代价!”
这时,邓茅死后,宗门内辈分最大的剑仙老人沉吟片刻后,叹息道:“黄丹,别意气用事,此事确实是我们有错在先。”
“有错在先?因为有错,所以师叔祖的仇就不报了吗?”
黄丹大发雷霆,甚至都不顾什么尊长礼数。
那老人也不生气,只是伸手按住黄丹的头顶,面无表情道:“你这个位置是我荐举的,如果觉着不合适或者扎屁股,可以滚下来,剑宗之内乐意当的人多的是。”
黄丹沉默。
老人接着道:“仇确实要报,人也得查,只不过现在咱们剑宗刚刚失去一位顶尖儿战力,得想方设法先弥补这份空缺。”
“况且对方已经手下留情了,如果铁了心要杀光我们所有人,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一点,你黄宗主应该看得出的。”
“报仇一事得往后推一推,起码要等咱们有足够的底气,在不伤及宗门根底的前提下才行。”
老人此言不无道理,一宗一家族,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个人事,牵扯极大,一不留神可能就会是数千年心血付之东流的光景,还得赔上无数先辈与晚辈的性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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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
离开了逐鹿剑宗的柳相并未直接前往荆黎所在地界儿。
而是进入芥子天地之内。
见到那位已经被自己抹除所有神魂印记,依旧保持一点清明的老剑仙邓茅后,柳相笑问:“前辈对我这番问道可算满意?”
邓茅现在情况比较玄乎,灵魂湮灭,只剩下一点灵光寄存人身小天地。
魂死而心不灭。
邓茅摸了摸心口那道致死的伤口,面对柳相却没任何喜怒哀乐,好似再无七情六欲可言,“柳相,你是妖王?”
柳相点头,“蛮妖。”
邓茅还是有些疑惑:“你的术法.....”
这次,柳相笑而不语。
“罢了,说说看,杀我而留下一点灵光是为何?”
既然不是直接魂飞魄散,那么对方肯定另有所图。
柳相直言不讳,“需要借老剑仙之手磨剑。”
这其实是一个临时起意的念头,在到来逐鹿剑宗之前,或者说在与六位剑仙交手之前,柳相都没想过要如此作为。
之前柳相曾在古仙传承的那道通天剑意中抽丝剥茧,找出数道不同的剑道脉络,然后糅合为整化为自己的一剑,斩杀过大庆气运所化的骊祝。
只是那一剑还远没有达到柳相所能承受的巅峰杀力。
因为看过剑仙握剑时候的风采,所以柳相就想试试看,将这一剑,以自己不属于剑修的身份斩出,达到同境剑仙的杀力。
所以,他的剑还差一块或者许多块磨刀石。
而眼前这位老剑仙虽说境界什么的还差了点,不过也足够用了。
“我凭什么帮你?”
邓茅讥笑。
杀人之后,还要被杀者临死前帮其砥砺大道?是你柳相痴人说梦,还是我这个被杀者太傻了?
柳相丝毫不担心,话锋一转悠悠说道:“邓茅,来自山下某个大王朝的富贵门庭,因为从小被家族查出剑道天赋惊人,故而在十岁那年被送往距离最近的大宗修行,可后来一次偶然的几乎遇见了逐鹿剑宗的那位开山祖师,惊叹其剑术造诣,不惜悖逆宗门也要改换门庭,就此,逐鹿剑宗内的百骸峰就多了名峰主。”
“改换剑道之路后,破境如饮水,四百岁月便跻身地仙之境。之后的两千年光阴都被卡在通往化虚境的瓶颈上,差点坠入魔道。不得不说,你的确聪明,也够胆识,没有借助《白帝剑诀》走捷径,反而在轩忡这位古老剑仙找上门来时硬接一剑,非但没死还因祸得福破境跻身第八境。”
“坎坎坷坷,终于可以遥遥望见山巅风貌,不过你的大道之路也就此止步。”
“就算到死,好像都未能真正心无牵挂的出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