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鞭子抽烂了,破碎的布条混合着鲜血,浸泡在伤口里。
在他的旁边,一只雄虫拿着教鞭,但那教鞭很明显是特指的,否则早就断掉了。
银色的教鞭上血迹斑斑,他拿着教鞭,对着空无一人的教室娓娓道:“同学们,今天我们要来惩罚这只雌虫,为什么呢?”
“因为他不听话!不听话的学生当然要被惩罚,同学们可千万不能学他哦!”
他每说一句话,雌虫都要轻微地颤抖一下。
很明显,精神上受到的折磨比□□上的疼痛要让他更难以忍受。
雌虫听着那冰冷的话语,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课堂上,他跪在讲台上,下面坐着他的同学,所有人都衣着齐整,看着狼狈不堪的他。
不……不要……
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记猛烈的抽打!
“躲什么躲?给我挺直了!”
空气中的血腥味又浓了一些,雌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英挺隐忍的面容上,已经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雄虫看着这样的他,脸上忽然有一丝恶意掠过。
“求求您,求求您了。”雌虫精疲力尽地乞求道:“不要在这里了,求您了。”
雄虫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笑起来:“好啊。”
“是、是吗?”雌虫的眼中有光芒亮起,感激地说:“谢谢您,您真是宽宏大量。”
“——去,你坐到窗台上。”
雌虫猛地睁大了眼,满是不可置信,可是雄虫的眼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冷酷。
他猛喝一声:“还不快去!!”
雌虫眼中那点微弱的光芒终于渐渐地熄灭了。
他艰难地从讲台上挪下来,一步一步走向凌空的窗户。
那看起来,就像是通往虫神怀抱的光明之路。
雌虫攀上窗户,凛冽的寒风刮过他的脸颊,却带走了浓重的血腥气,让他感觉舒服了很多。
他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天上明亮的太阳,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名不知名的雌虫,生命原本就要在这一刻终止。
按照原本的时间线,夏白渊因为生病而一直躺在宿舍里,他会错过今天的这一切。
而这个偏僻的地方,原本也不会有多少学生路过。
他会从这里掉下去,像一只折翼的鸟,落在深渊里,开出一朵美丽的血花。
他没有什么出众的天赋,也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本领,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雌虫而已,对虫族的未来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但因缘际会,他的生命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转折。
“哗啦”一声,雌虫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从他的身后传来窗户被猛烈推开的声音,一个高挑敏捷的虫族翻身跳入教室,几乎只是一瞬间就将雄虫压在了地上:“不准动!!”
雌虫转过头,只见方才还不可一世的雄虫,此时正趴在地上,他的双手被反剪在背后,一个黑发的学生用膝盖跪压着他的背脊,声音低沉极了:“你敢动一下,我就折断你的手。”
没有人会怀疑他说的话,他那不像是警告,更像是对他自己的一种限制。
——他已经很想这么干了。
雄虫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雌虫看着眼前这一幕,一动不动,他完全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雄虫会被压在地上?
为什么有人敢这么干?
他——他疯了吗?
“你先下来。”一个稍显沙哑的声音响起,雌虫茫然地穿过头,只见一个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向他伸出手:“你待在那里做什么?会感冒的。”
雌虫握住他的手,黑色的镣铐晃动,发出轻微的声音。
“啧。”
这个人转过头,对压着雄虫的那人问道:“给我根铁丝。”
“——我哪来的铁丝啊!”
陆昔无奈地道,“牙签你要吗?牙签我倒是有。”
“也成。”
夏白渊拿着根牙签,低头在锁眼里鼓捣了一下,不知他干了什么,那沉重的锁链应声而开,落在了地上。
看着还是懵懵懂懂的雌虫,夏白渊的唇线抿成了一条直线。
假如他没猜错的话,这只雌虫刚才差一点就要跳下去了。
只差一点点……
陆昔捉着雄虫的手,将他从地上提起来,顺手就用铁链把他的手反困在了椅子后面。
雄虫阴毒地看着他,嘶声道:“你们是谁?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
“哦?”
陆昔冷笑了一声:“想吓唬我?”
雄虫双腿分开,陆昔一脚踩在他双腿之间的椅子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