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胜和魏洋洋把人从选拔营接走之后,三个人就直奔机场,派克连衣服都没换,杨胜从家里给他拿了点行李,直接跟人一起打包飞回华东。
好久没回到这里,一下飞机华东比起首都要更加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派克深吸一口气。
虽然真论起来他在两个地方住的时间都差不多,但还是更喜欢从小生活的这里一点。
路过的风景又从钢筋水泥变成了郁郁葱葱。
杨胜开车,他们还是在杨家老宅落脚。
杨胜掏出钥匙打开门,派克熟门熟路地搬着自己东西进了屋,打了盆水开始擦家具,平时在家有洁癖的陈杏没事就带着派克收拾屋子,某种意义上小派克还是挺贤惠的。
杨胜则带着魏洋洋去主卧,陈杏也没回来,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儿一张床凑合两天也无所谓。反正国家队总教练不可能一直在这儿待着,大忙人能空出来巡视一两天就不错了。
魏洋洋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虽然一直知道自己的师父是华东人,但他自己工作的时候回家都少,更别提带徒弟回来玩了。
魏洋洋把墨镜别到头上,瞪着眼睛好奇的左看右看。
房子不大,就是个两居室,家具也不多,但该有的都有,因为很久没人住盖了一层土,显得都有些陈旧。
整个就两个字——朴实。
魏洋洋一个把自己收拾的精致到每根胡子的拒油中年男人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眨了眨眼,干巴巴地感叹一声:“哇喔……”
亏他以为自家师父住大别墅呢,连个酒店都没定。现在好了,还得跟老人家睡一张床。
已经当领导多年的魏洋洋好久没感觉到这种跟领导住在一间房的窘迫了。
虽然他俩很熟,但再熟悉的领导也是领导啊!
晚上三个人在小院里吃了顿火锅,因为派克明天就要比赛的缘故,所以他们也不敢吃辣,就清水涮肉沾点佐料,魏洋洋吃得一脸纠结,倒是派克吃得挺高兴。
肉食动物嘛,只要有肉吃就高兴。
吃完饭已经挺晚了,派克就被两个“家长”赶去洗漱睡觉。
不提之后晚上杨胜在自己的卫生间发现了一堆比陈杏的瓶瓶罐罐还多的瓶瓶罐罐是怎样的表情,好久没回家的派克倒是在自己床上两眼一闭睡得挺香。
即使家里的被褥放久了有那么点霉味,但家的味道永远是最好的助眠剂。
——
时间很紧,第二天早上就是全国青少年田径比赛的省级预赛,参加这种专业比赛的青少年一般都是省队的学生,仅有少数几个几个普高的学生,但一般也不会进入决赛,就是来参与参与。看看能不能被什么教练发现。
派克在场边做着准备,倒是看见了好几个眼熟的人,显然对面眼熟的人也看见了他。
正跟着省队一起做热身的有一个显眼的刺猬头,正是小时候那个天天嚷嚷着拉着派克进田径队的刺猬头许词。
即使许词好久没见过派克,但是看到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两人双眼对视,做着拉伸的许词一下就跳起来,大喊出来:“派克——!?”
省队教练给了他一下,正扣在那个硬扎扎的刺猬头上,看起来无比顺手,估计是打了好多次了。
但顺着他视线往那边一看,他顿时也结巴起来:“杨、杨老,魏教练……”
两个在祖国田径圈里响当当的名字,竟然同时出现在这个小小的省级比赛场里,还是个预赛,实在是让人惊讶。
听到教练嘟囔的几个大点的运动员也好奇地往那边看过去,只见他们朝思暮想的那两个大教练,正围着一个跟他们差不多大的男孩,对着他的热身动作指指点点。
长卷发,小麦皮肤,眼睛的颜色比一般人浅一点。
他们又转过头看向上蹿下跳朝那边打招呼的许词,这才知道这小子平时吹牛的那个“派克”,还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当年许词一进省队,就跟他的头发一样直愣愣的,谁都不放在眼里,一心就想追着一个叫什么派克的同学去首都,进国家队。
尽管他们省队教练一再说没有一个叫派克的,年龄这么小的小孩进国家队,但是许词就是不听。
这会儿一看,那位派克边上的不就是国家队的总教练和前总教练吗?看上去关系还挺亲的,这不是进国家队是什么?
几个运动员怀疑地转头看向自家教练,只见他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派克做完一套热身运动才得到杨胜点头,朝这边许词走过来,那边省队教练本来一直薅着许词脖领子控制着这只闹腾的刺猬,然后看着对面放人他也就撒了手,许词一个没刹住差点整张脸正面砸在地上。
“刺猬头。”派克见到老同学也挺高兴的,但是他都习惯了冷这张脸,看上去一点波动都没有。周围人都不知道这位什么路数,也不敢过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