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袁熙的大动作,见中原局势未定,而蠢蠢欲动的诸侯,却是大有人在!
关中之西北,凉州金城太守府。
若说这位金城太守的名字是谁,他的名气在众诸侯榜单之上,也算是当当的响!他,就是金城太守——韩遂!九曲黄河老狐狸。
太守府的正厅之上,颇有些佝偻的瘦小老头正低着头,仔细地研究着桌面上的关中地图,他的双目眯成了一条缝隙,当中不时的向外崩发着闪闪的精光,手指在地图上来回的上下浮动着,显然在谋划着些什么。
这个老头,便是凉州之雄,韩遂。
韩遂正在研究军事地图的时候,门外却是啪嗒啪嗒地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响动。
抬首望去,却见一个身长九尺,穿戴黑色铠甲的壮汉,他身材魁梧,面白无须,一副冷静淡漠的严肃模样,他往正厅的门口一站,却是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裹扎在铠甲下的紧衣上的肌肉鼓涨,似是要随时崩殂而出,给人一种爆发力极强之感。
这个人,叫做阎行,字彦明。
“岳父大人,您已经研究了一上午了,众将们都有军中事宜向您禀报,您不接见,我等无法做主。”阎行的嗓音嘶哑,但其中却依旧是刚劲有力,充斥着让人胆寒的浓浓雄劲。
韩遂苍老的面颊从皮图纸上抬了起来,深深地看了阎行一眼,摇了摇手道:“军中所有的事宜,暂时都交给你去做吧,老夫现在没有这个精神头,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想。”
“诺………”阎行点了点头,然后抬眼向着桌案上瞅了一眼,道:“岳父大人,这幅关中地图您已经看了好几个时辰了,末将斗胆一问,不知大人究竟在研究些什么?”
韩遂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阎行一眼,接着长叹口气,摇头道:“狼多肉少啊……..”
阎行的眉头顿时一皱,不解其意地道:“狼多肉少?谁是狼,谁又是肉?”
韩遂微微一笑,将手掌重重地拍打在关中之地,嘲讽着道:“关中肥沃之土,是肉!袁熙,马腾,关中众诸侯,还有老夫,皆乃狼也,试问狼如此之多,肉只有一块,安能分之乎?”
阎行闻言顿时愣了,道:“主公,莫不是有东向夺取关中之意?”
韩遂点了点头,道:“袁熙大起三军西征,其势甚大,马腾亦是尽起麾下之众抵挡,关中之争已是迫在眉睫,此时若是不分一杯羹,日后却是悔之无及,老夫岂能错过?”
阎行闻言皱了皱眉头,道:“当年长安太守陈宫,联合马超,梁兴,马玩等征讨并州,被袁熙大败,马腾马超与关中众诸侯反目,最近以来互相攻杀,致使关中之地地盘分崩,混乱不堪,如今袁熙亲至,导致局势更加复杂,当此时节,岳父大人若是强插一腿进去,只怕入局容易,脱身难啊。”
韩遂摇了摇头,笑道:“未必!”
眼看着阎行一脸迷惑不解的模样,韩遂笑着为他解释言道:“关中之地,若是铁板一块,似是当年由陈宫德高望重,一言九鼎,众诸侯宾服,我们还真的就不太好直接下手,可如今陈宫投降了马腾,他再也无法做主,关中之地虽然有马腾的代言过了顶替,但不过杯水车薪,起不了丝毫作用,众诸侯各自为政,导致形势极不明朗,但如今不同了,马腾和袁熙将在此地决战,众诸侯若是有点眼力见,自当选择他们其中一方为依靠,如若不然,但两方大兵当真杀到,别看他们平日里闹得欢,真站错了风向,各个都是掉脑袋的下场!”
韩遂深深地看了阎行一眼,道:“我们,也一样!”
阎行闻言似是有些不明,道:“岳父大人之意,不是要夺取关中之地么?若是选择依靠袁熙,不过是为他人作嫁,又如何能够得手?”
韩遂闻言哈哈笑道:“依附一方,不过是夺取关中的先决条件,权宜之计而已,待关中之战结束之后,老夫自当会再有计较,大丈夫安能久久的屈居他人之下?”
果然这句台词是所有反派的标配。
阎行闻言忙道:“那依岳父大人之见,当此时节,我等是依靠袁熙为好,还是合马腾合作为妙?”
韩遂闻言,轻轻的捋着胡须,淡淡道:“当年陈宫北上征讨并州高柔,众诸侯尽皆跟从,唯有老夫以路途遥远为名,姗姗去迟,棋局之中,举子不落二处,这句话,彦明你可明白?”
阎行闻言,思虑了半晌,方才缓缓地拱手言道:“主公之意,属下明白了!”
长安。
昔日被李榷郭汜摧残的长安城,那是四处焦土,白骨散布于街巷。如今的长安,经过陈宫等人尽心的治理,虽然远没有邺城临淄的繁华,却也渐渐恢复了一些生气。
厅堂中,马腾来回踱步,显得焦虑不安。
“将军,切不可中了袁熙的圈套啊。”李儒起身说道。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这是陛下的诏令。”马腾摆手阻止了李儒的话。
毕竟马腾一直以伏波将军之后自居。
“陛下的诏令?如今陛下哪还能有什么自己意愿的诏令。”李儒不无讥讽道:“先前是李榷郭汜和曹操,到现在的袁熙,他们哪个不是打着皇帝的旗号,专门干些图谋野心的事。”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