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音跟着老爷子回到房间,生命值虽然还在下降,比起刚才,已经好很多了,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陆老爷子开门见山地问:"希音丫头,你实话实说吧,我的身体究竟怎么回事?"
沈希音看了一眼陆景知,对方几不可见地朝她点了点头。
沈希音才道:"是中毒,这毒药配方极其复杂,我猜现代的医疗手段应该很难检验的出来。上次我开的药丸已经将毒都拔除了。只是,我刚刚摸了爷爷的脉,您的体内又有了新的毒素。"
陆老爷子望着窗外,花园里,草坪上,满院子都是人,他却只觉得吵,可能人越老,就越不爱热闹了吧。
良久他叹了口气,叮嘱两个小辈:"这件事,就这样吧,你们谁都别说。"
"爷爷......"
老爷子挥了挥手:"小三,我这一辈子,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也没什么遗憾,不管是谁做的,我都不想知道。"
陆老爷子病了以后,每天能见到的只有最亲近的人,尤其是吃了沈希音药丸的这段日子,根本没有接触过外人。
下毒无外乎饮食,能接触到老爷子饮食的人更是屈指可数,陆景知已经挨个查了好几遍。
想到可能是最亲近的人背叛自己,老爷子心里很难受。
沈希音自然也想到了,她觉得人亲自下毒的可能性不大,太容易被发现了。
她细细打量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最后将目光定在一把紫砂壶上。
那是一个把造型很完美的壶,原本沈希音也没有发现不对,可正好灯光晃在壶身上,壶却不是自然反光,而是呈现出一种黯淡的色泽。
见她盯着壶看,陆景知抿着唇,脸色阴沉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沈希音走过去,将壶中的水倒出来一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
想了想,她从窗台上摆放的绿植里摘了片叶子扔进杯中,然后对陆景知道:"如果是壶有问题,那水中毒素很轻微,喝个一两回根本不会有影响。
你看好这杯子,过个几天,这叶子还是鲜绿或者微微有些泛黄都是正常的,如果出现其他异常,那就是这把壶有问题。"
她没有问壶是哪里来的,只是说完,又开了个方子,可以帮老爷子拔毒调养身体,才离开房间。
她一离开,陆景知便跪在了老爷子面前。
"爷爷,是我的错,我当初不该一意孤行,害了你。"
见陆景知这样说,老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把壶是陆景知从美国回来的时候送给他的,他喜欢极了,平时都用它喝水。
毒不可能是陆景知下的,那便是当时陪在他身边的女人,林蔓。
"你还喜欢她吗?"陆老爷子没想到自己这个从小早慧的孙子,竟然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陆景知摇头:"我从没有喜欢过她,爷爷,这件事很难解释,但我现在很确定,我喜欢的人,是希音。"
"我知道了。"老爷子点了点头,劝道,"小三啊,别自责,你应该清楚,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那些人,躲在暗处,无孔不入,想要搞垮我,搞垮陆家,为了争权夺势,无所不用其极。
可爷爷相信,只要有你在,陆家就不会有事,你一直都是爷爷的骄傲。"
老爷子看的很开,只是害怕小孙子钻牛角尖,把事情都怪在自己身上。
陆景知点头,攥紧了拳头,眼底黑沉一片,闪着凌冽的杀气。
沈希音出去后,就上了天台去透气,陆老爷子身体的事让她觉得胸口压抑的难受。
天台上,整个陆家庄园尽收眼底,此刻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沈希音突然就想起了前世,在皇宫的时候,也是这样,明明哪里都是人,却让人无端觉得孤独。
所以她才会不可自拔地爱上那个人,哪怕明知道在对方心中藏着毁天灭地的恨。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那个人了,沈希音眼底有泪滑落,她望着漫天星辰,轻声喃喃:"谢明尧,我死了,你开心了吗?"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孩子蹑手蹑脚上了天台。
正是陆家传说中的长孙陆云霄,他是陆家长子陆景行从外面抱回来的,说是他自己的儿子。
原本家里没人信,陆景行一直在部队,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从哪弄出来的孩子。
结果家里找人做了DNA鉴定,竟然还真是陆景行的孩子。
只是对于孩子的母亲,陆景行一直闭口不谈,一直没有人知道是谁。
即使这样,陆家目前就这么一个孙子,自然宝贝的不行,又觉得没有妈妈在身边,一家人当眼珠子似的,疼着宠着,把小家伙养的一副霸王性子。
此刻他睁着一双滴溜圆的大眼睛,趁沈希音不会注意,跑到了天台边上。
见沈希音还是没有注意到他,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