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晏少东家身份贵重不愿道歉也不必勉强,本姑娘也不过就是做了身为大夫所做的事情罢了,现下晏小公子既然无事,本姑娘也就不多留了,省的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又拉本姑娘下水,本姑娘可担待不起。”
江宁毫不客气的言语让晏致远的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但是就这样让她离开却也心有不甘,所以在她要离开之际到底还是开了口。
“江大夫,等等。”
江宁下意识脚下一顿,冷冷的看向他,直言不讳:“怎么,这就要讹上本姑娘了?”
“不,不是,江大夫误会了,既然您救了小殊,于情于理都该好好谢谢你,不知可否给在下一个感谢你的机会,就是小殊也很希望能与你见面。”
“不必了,本姑娘觉得与你们晏家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此时此刻江宁再看向晏致远再也不似以前那般当朋友而是一个陌生人,不,比起一个陌生人还更加的冷淡。
毕竟,谁也不会把一个算计自己的人当做朋友。
“江大夫,当真要如此决绝么?”
晏致远下意识将晏殊给抱紧,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藏在晏殊腰身下的那只手是攥的如何的紧。
当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么?
只要她提一句,一句就好,哪怕首辅大人不答应也无妨。
可惜在某种情况之下江宁的态度是真的很强硬,尤其是在看到晏致远眼底疯狂之色,面色越发的凛冽,冷冷开口:“本姑娘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所以,晏少东家,我可以走了么?”
晏致远无意识的咬着下嘴唇,直到嘴里感受到一丝血腥味才惨淡一笑,什么也没有说,垂下了头。
江宁见他不说话自然是当他默认了,眉梢挑了挑,轻轻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不,不准走。”
这是晏殊的声音。
江宁脚下微微一顿,转过头恰好对上晏殊那双漆黑的眼眸,不过她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没有再看一眼,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大哥!”
“够了!”
晏致远隐忍着低呵了一声,再次紧了紧手中的力道,到底没有再说什么抱着人转身离开了。
这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晏家两兄弟再心有不甘也没辙。
至于江宁离开之后就已经回到了俞府,一进门唐伯就迎了上来:“小主子回来了。”
不知为何每每听见唐伯这般喊自己,江宁还是会觉得不太自在,只是不管她如何说,唐伯还是会笑眯眯一如既往的这般喊她,甚至还会说这是规矩。
江宁着实拿他没办法只能随他去。
“小主子,姑爷今日刚入学子监,五日后才归,不知小主子这几日可有什么安排?”唐伯微微弓着背十分恭敬询问。
“没什么,爷爷最近可有信来?”
江宁也是随口一问,毕竟她并不觉得堂堂首辅大人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来信。
然而,令她恰恰没有想到的是唐伯还真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件递给她,笑眯眯的说道:“早些时候老爷回京的时候就曾念叨着姑爷要秋闱的事情遂差人从京城送了封信到府上,说是等见着您便给您。”
江宁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信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算计了一样,这种感觉还真是不怎么样。
唐伯像是没瞧见江宁嘴角的抽搐将信件呈上去之后便呡着唇退下了。
最终只剩下江宁看着手中的信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缓缓打开之后看到上面的谆谆教诲心里头还是暖暖的,直到翻到最后一页,看到内容,唇角更是忍不住勾起。
“看来这老头比我想象中更着急呢。”
晏府。
晏致远亲自将晏殊给抱回府中,得了消息的晏家姑奶奶急匆匆的赶来,看到这一幕心头一惊,连忙走上前问道:“好端端的怎地又发病了?”
两兄弟不约而同垂下眸子,显然谁也不愿意说。
但是,他们不说不代表没人说,晏家姑奶奶直接指着晏殊的贴身小厮质问,得知此事竟与江宁有关更是气的不行。
“这个狐媚子,祸害了一个还不够,还要祸害另一个吗?”
“姑奶奶,话不能这么说,说到底还是她救了小殊。”
“呵,身为大夫要是见死不救,还当什么大夫,到时候就是百姓的唾沫都足以淹死她,再说了小殊为何犯病,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她,这个该死的狐媚子,怎么不去死。”
晏家姑奶奶年轻时就是个火爆脾气,后来因为身上的风疹而渐渐被磨平了棱角直到被江宁治疗好之后以前的性子又渐渐显露出来,一遇到什么事都会从旁人身上找原因。
晏致远听着这番无理取闹的话只觉得头疼不已,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姑奶奶,江宁与我们并无多大关系,有些事是咱们晏家自己的事,何必扯上她?”
最可笑的是他现在想要攀扯都没有借口了。
晏殊在一旁听着脸上划过一抹愤慨,心中也不免对江宁多少有些怨怼。
好在他比起晏家姑奶奶还是多几分理智,知晓有些事本就不该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