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这一咳竟是停不下来以至于脸都涨红不已到最后更是弯下了腰,光是看着的人都不免替周为清紧张起来。
萧晟自然无法眼睁睁看着好友如此难受,赶紧上前给他顺气,萧芷晴也在第一时间呈上茶盏,而江宁倒是站的不远不近的观察着。
良久,周为清总算是缓了过来,接过茶盏呡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哑着声音道谢:“多谢。”
萧芷晴无所谓的摆摆手,转而看向江宁刚想开口就发现自家嫂子给她投来了一个鼓励的眼神,顿时深吸了一口气,壮着担心上前:“周公子今日前来宁世居应该不是路过这么简单吧?”
周为清闻言,露出一抹诧异,旋即便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从袖子里取出一份药方递了过去:“实不相瞒今日在下前来是为了抓几副药。”
接过周为清递过来的方子,萧芷晴扫了几眼便拧起了眉头,有些苦恼的看着江宁。
“嫂子,这药方我看不懂。”
江宁一看到萧芷晴这副苦恼的小表情就不由自主的露出宠溺的神情,不过在看人家方子前自然得询问一下主人家。
“周公子,不知这方子可否让我看一眼?”
周为清闻言再次愣了一下,木讷的应了一声:“自然,只是不曾想嫂子竟懂医术?”
“诶,周公子,大哥没告诉你这宁世居是我嫂子开的么?”萧芷晴嘴快的问道。
这下周为清彻底愣住了,呆呆傻傻的看了一眼萧芷晴,尴尬的将目光落在萧晟身上,忽然一笑:“萧兄当真藏得真深。”
萧晟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萧芷晴,这才解释道:“周兄,此医馆确实是我娘子开的,不过因为我娘子现在情况特殊并不在医馆坐诊,一应事宜皆由自家小妹处理,所以这事说与不说并无什么。”
周为清却不以为然的说道:“萧兄,这可是你不厚道了,虽说嫂子有了身孕确实是该好好护着,但是护的太过也不是个办法,毕竟医者仁心,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嫂子能够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医馆想来应该也并不希望当个吉祥物吧?”
不得不说周为清这话确实是说到了江宁的心坎坎上。
自开了医馆之后,江宁就发现自己跟以前压根没有任何差别,不是待在宅子里被刘氏守着就是去俞府陪着老头下棋,今日要不是萧晟在家,再加上她坚持,估计医馆也不会来,这么一想越发的憋屈,看向周为清颇有一种看知己的神情。
周为清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抿着唇朝着她矜持的点点头,然后继续道:“萧兄,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虽说我朝提倡女子无德,但真正令人敬佩却是那些知晓自己喜欢什么的人,例如长公主等人,琴棋书画那样不比得咱们这些人精通,就是怀有身子的时候更是会参加各种宴会陶冶情操,更别提定国公之女,宣扬郡主,怀着身子还上战场令人敬佩,当然嫂夫人并不需要这般做,但有个自己能做的事情还是令人敬佩不已。”
一番话恭维了当朝最厉害的两个女子不说同样也把江宁给夸了。
若非于理不合此时此刻江宁就恨不得上前握着他的手然后大喊一句:“知己啊,亲人啊,你可算是来了。”
但是这番话江宁是听得高兴了,萧晟的脸色却没那么好看。
“周兄所言甚是,不过萧某也未曾严禁宁儿什么,想来你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呃,是这样么?”周为清露出一抹尴尬。
江宁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给萧晟丢脸面,连忙笑道:“周公子,相公确实是没有严禁我什么,否则今日我也不会出现在此处不是?”
周为清尴尬一笑,连忙拱手赔礼。
萧晟见他赔罪自然也不会在这点上同他说什么,不过看向他的目光多少不悦就是。
江宁倒是不以为然认真的看着那张方子之后再看看周为清略显苍白的脸以及一直吞咽的小动作心里头隐约有个猜测便上前一步说道:“周公子的咳疾多久了?”
“呃,自小就有,寻常时候倒也不觉得难受,就是这夜里还有冬日里最是难受,一痒就止不住的咳嗽,着实是失礼。”
话说着说着周为清又感觉喉咙痒痒,赶紧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水,可这痒意并非是自己能控制住的,所以又是一阵咳嗽。
江宁微微蹙起眉头,直到他平静下来才提出要给他看诊。
“周公子别担心,只是我以为这张方子已经不太适合现在的你,所以想要替你调整一二,当然如若您有自己的大夫,权当我没说过这句话。”
因着这里是京城,江宁更是处处小心,而且像周为清这种浑身气质还算不错的人估计家世也不俗肯定是有自己专门的大夫。
不过很显然周为清并不在意,反倒是听到她这般说很是惊喜。
“嫂夫人愿意帮忙看诊实在是最好不过了,实不相瞒,其实这个方子今年秋日用的时候在下就感觉没什么大用,奈何家中府医夏末时节回家奔丧至今未归,至于京中其他大夫都说这方子尚可用,在下也是没法子,听闻京城新开了间医馆想着能不能请大夫看一看,没曾想……”
后头的话他便没有说,不过在场的人都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