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怒吼吓得萧晟瞬间绷直了精神,后背脊更是一凉,愣愣的看着已经缓过来的江宁,像是不敢询问一般的问道:“宁儿,别告诉我是俞老来了?”
江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奶凶奶凶的掐了一把他的脸,低低的骂了一句:“该,莫不是忘了今儿腊八,昨儿咱俩一起邀请爷爷来府上过节了?”
萧晟懊悔的闭上眼眸,认命般的叹了一口气。
未免一同遭殃,江宁赶紧扶着腰站起身来,乖巧的站立在一旁。
片刻后,俞沛怒气冲冲的走到了大堂,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闻着味都能知道里头装的是近日江宁最是喜欢的醋溜片,那股子酸味简直隔着盒子都能传到几条街外。
砰!
俞沛重重的将食盒搁置在桌上,冲着萧晟就是一顿呲。
“混蛋玩意,不知道丫头现在怀有身子,轻易是动弹不得,你倒好方才干什么了,吓着老夫家丫头一声尖叫,脸色都不好了,一天天的故意找不痛快是不是,信不信老夫马上就让你不痛快。”
萧晟急忙站起身来赔礼道歉。
“你丫脑子进水了是不是,跟老夫道什么歉?”
萧晟气结不已又转过身同江宁道歉。
奈何江宁压根就没有把他那事放在心上,早早偷摸的将食盒打开用筷子偷吃起来。
萧晟道歉无人理,面露尴尬,偷摸的喊了一声:“宁儿?”
江宁正准备偷第二片发现身侧有一道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悻悻然的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而看向萧晟说道:“呃,我没事呀。”
这句话对于萧晟而言宛如天籁,但是对于俞沛而言却是觉得她在助纣为孽。
“没事,这都叫做没事,什么才叫有事,是不是非得摔着了,磕着了,碰着了才叫有事,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是三岁稚童,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江宁也没料到自己也能被呲一顿,一时间颇有些尴尬。
“爷爷,今儿好歹是过节,您就别训人了吧?”
“不训能行吗,一天天的三番五次耳提面命,要仔细,要注意,你们倒好大堂里就卿卿我我也就罢了,还做出这般举止,到底有没有把老夫的小重孙放在眼里?”
“有,怎么没有!”
“呵,要是有能做出这种事吗?”
得,话题又绕回去了。
江宁一脸无奈的看着他,然后很是认真的说道:“爷爷,方才萧晟也是情不自禁而已,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就他那对我小心的模样,摔着他自己也不会摔着我,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放心,如何放心?”
江宁一句,俞沛十句回怼。
怪不得都说当朝首辅大人是上可怼帝王,下可喷百官的人物,这揪着一点错,真的是无论是受害者还是犯错者一个都不放过啊。
江宁瞥了一眼除了赔礼道歉之外就没有再说过话的某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认命般的听着俞沛的教训。
这一场教训直到刘氏和徐嬷嬷赶来才堪堪停住,弄得小俩口都颇为无奈,以至于用膳的时候都兴致缺缺。
终于,等俞沛离开之后,一众下人收拾残局,萧晟和江宁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呼,怪不得皇城根儿下的三岁孩童都知道这朝廷里谁都惹得就是这首辅大人惹不得,以前倒是不觉得,如今却发现这老爷子可真能说。”
萧晟也是心有戚戚,不过更多的还是愧疚,看向她问道:“宁儿,先前可是真的吓着了?”
江宁见他面色紧张倒是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哪能真被吓着,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谁知道好巧不巧就被老爷子给瞧见了,直接把咱俩给训得跟孙子似的。”
“都怪我不注意。”萧晟这会子也后悔不已。
江宁见状倒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啊,日后在外头还是注意些,咱们宅子里虽说下人不多,但也是有的,让旁人瞧了去指定说你轻浮,这可不好。”
“哪里就轻浮了?”萧晟有些不认同的嘟囔道。
说到底他也不过就是想抱抱自家媳妇,顺便惩罚一下。
等等,惩罚!
想起这个萧晟不免就想到了周为清最近一段时间的反常。
“宁儿,日后你见着周兄还是远一些。”
其实这点不必萧晟说她也明白。
“我明白。”
“周兄学识渊博,才高八斗,日后高中乃是必然,原本想着与他交好日后朝中也算是有一知己,没曾想他竟……”萧晟感慨的叹了一声。
看着萧晟这副样子,江宁也颇为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曾想给他治了一次病,这人便起了这样的心思,这若非我问心无愧,换做是寻常人指不定是要被误会的,这后果八成是谁也无法承受。”
“左右日后远着些好了!”萧晟最终感慨道。
江宁对此并无异议,毕竟周为清太过热情对她而言也确实是一种困扰,更别提她现在还怀有身孕,对于这种事能免则免,否则被人知道了,指不定又是一场闹剧,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的紧。
小俩口的想法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萧晟却因为此事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