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纳,会特别特别慷慨的把爱意回馈的。
那些阴暗扭曲的想法在这个晚上得到了回馈。
她听到一向游刃有余看似永远无所谓紧要的凯亚在她的床前低低的喊她的名字,她也感受到爱德琳小姐温热又在对比下显得格外冰冷的掌心。
看吧,多托雷。我和你终究是不一样的。
这份独特的,属于人类的无关利益纠葛的爱意,是多托雷绝对理解不了也给不了的。
希佩斯在心底得意的嘲笑多托雷的无知与愚钝,也同时做下了决定。
她不是坏孩子,也不想做死缠烂打纠缠不休的坏人。莱艮芬德于她有养育之恩,她不能也不应该继续留下来让多托雷的视线长久的注视晨曦酒庄。
「哑女」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不光是对她来说,哪怕对于父亲兄长他们也是一样的。知道的太多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强行将意识回归身体的希佩斯撑着把身体从被窝里支起来。不过几个微小的动作,趴在床边的凯亚瞬间有所感应。
希佩斯从来没有觉得凯亚有现在这么好懂。
凯亚*亚尔伯里奇,克利普斯*莱艮芬德收养的次子。平日里看着游手好闲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其实各项精通对事件的掌控度更是达到可怕的百分百。
扮猪吃老虎。
这是希佩斯眼中的凯亚。
不过凯亚又确实发自真心的把她当妹妹照看,所以希佩斯就算再觉得奇怪,终究也没有去深入凯亚的行为习概。
印象中的凯亚总是游刃有余的,不论她惹出多大的乱子,凯亚都会故作为难的摊摊手,走流程一样的说教两句就当无事发生一样去处理后续。
但就像是在逗弄小动物一样,凯亚的眼底从来没有过剧烈的情绪波动。
但是这个时候的凯亚很不一样。希佩斯看到凯亚的星瞳亮着失而复得的闪光,一向稳重的少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跳起来去摸希佩斯的额头。
被烫了一下之后凯亚只是“嘶”了一声,顾不上别的先安抚妹妹“别担心小佩,我马上去找埃尔文先生来。”
“会好起来的,小佩,别害怕。”
几句话顺序颠倒反反复复,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说给谁听。
希佩斯听的心底暖洋洋,却还是近乎无情的拽住了凯亚的衣服。
考虑到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希佩斯还是扮出早已习惯的口型
「不要去了,哥哥」
一向惯着孩子的哥哥只当她在胡言乱语,刚想说些什么安抚下病中神志不清的小妹,就看到口型继续着
「我无意隐瞒哑女的真相,也没有想让酒庄承担我过去的罪责」
「哥哥,请代我向大家致歉:我真的很抱歉牵连了父亲」
「为了把平静还给酒庄,我会去我该去的地方,让酒庄回到一切都没发生的样子」
「就当没有见过我吧,哥哥」
「对不起,谢谢你」
听着近乎一刀两断毫不留情的道别语录,凯亚慢半拍的头脑总算察觉到了不妙,可不等他反应过来,言灵就先一步做效
“「晚安,好好休息吧,哥哥。」”
在撑着身子给兄长盖上被角后,希佩斯隐匿身形溜到凯亚的房间摸走了所有用来混淆视听的试剂。随后越过窗户一头扎入黑暗。
夜风萧瑟,发着高热的希佩斯无暇顾及保暖,只一头热血的想要去往璃月躲避风头。
风神巴巴托斯没有声响,但是璃月的岩神摩拉克斯却是长期握权与民同行。
借着岩王爷的势,多托雷一时半会也不能把手伸这么长。而这段时间,也正好是她给多托雷添堵的好时机。
她人在异乡,所以蒙德发生什么肯定和她无关吧~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石门边缘,垮掉的身体还是阻碍了希佩斯的前进。
她无可奈何的躲到了一处山洞,自以为不过是小憩了一会迷迷糊糊做了一个舍不得家人的噩梦,等清醒过来就看到满脸怜惜的迪卢克。
啊?
不是梦啊?
隐约记得自己半梦半醒时说出的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语句,又真切的记得正气凛然的兄长认认真真一句一句的回应。
啊...感觉还能再晕一会。
这么想着,凭借着高烧不退的身体希佩斯两眼一翻又睡了过去。
感觉误会全都解除,酒庄就要迎来美好明天的迪卢克:!!!
“醒醒啊小佩!别睡过去了!”
思绪回到现在,希佩斯念念不舍的钻出了暖烘烘的被窝,推开房门绕过空无一人的客厅钻进凯亚的房间。
反正是坦白局了,凯子哥总不能置身事外吧!
希佩斯小算盘打的噼啪响,但是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尤其是在与一屋子的人视线相对的时候,希佩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