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什么,这是一个很哲学的问题。
在路明非看来,生命就是在每天早晨能呼吸到新鲜空气,能大口大口吃着豆浆包子油条。
他是个俗人,从小俗到大,唯一算得上高雅的地方,就是跟着陈雯雯在文学社读了许多欧美悲伤文学。
文明人都喜欢和别人讲道理,但他不,因为他是个俗人。
在苇名,是不会有人听你讲道理的,即使你说得天花乱坠,手舞足蹈像个小丑一样表演,也不会有人延缓出刀的速度。
暴力虽然不能解决全部问题,但可以解决大多数问题。
刚才那个嚣张跋扈,在大街上都敢砍人的身材倍儿棒的女人,现在不也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吗?
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绝对不好受,那把冰凉笔直的钢刀就贴在美女的脖颈动脉处。
只要轻轻一划,她就能来一次此生仅有的体验。
路明非对此再熟悉不过了,经历过上千次死亡的他,更能明白那种从基因底层迸发的剧烈恐惧。
生物最基础的本能就是求生,这是改不掉的。
你感觉不到疼痛,没有被冰冷的刀锋切割过皮肤,不知道子弹射入胸膛是什么滋味,你当然就无所谓。
只有角色互换,施暴的人才会明白跪在地上求饶的那个人有多痛苦、多难受。
他并不想杀人,只是想让这个女人明白生命有多宝贵,那不是可以当做玩笑随意玩弄的东西。
路明非环视四周,这条路比较偏僻,来往的人很少,连个监控都没有。
这个女人应该是有目的地在这里蹲人。
摩托车上还有尼龙绳,正好,他把女人和摩托车绑在一起,取下了那个黑色的头盔。
披散的暗红色发丝乱糟糟地粘在女人的脸上,她似乎出了很多汗。
这无疑是一张美人的脸,只是她的表情有些扭曲。
美女咬着牙齿,恶狠狠地盯着路明非,仿佛想把他吃进肚子里。
“你为什么要砍我?”路明非问道。
“哼!”美女冷哼一声,别过脑袋。
“你是谁?”
“哼!”
“你是猪吗?只会哼哼唧唧的?”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陈墨瞳破口大骂。
小魔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在学院,天天有凯撒小弟过来给她问好,在外面,因为她姣好的面容,也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
她从小就含着金汤匙,是任性又尊贵的小公主,床垫底下塞了一颗豌豆,她都睡不舒坦,哪里有被人用绳子捆在大街上的经历。
“你别急,我打个110。”路明非掏出手机,按下拨号键。
他只是正当防卫,这位红发美女除了手腕有些淤青,其余地方都完好无损,怎么也赖不到他头上。
然而,陈墨瞳却有些着急了。
她不是害怕进局子,卡塞尔学院有绿色通道,叶胜和酒德亚纪很轻松就可以把她捞出来,可她私自去找路明非挑事不就暴露了吗?
关键是她不仅没挑事成功,反而还被制服捆在鬼火上,这简直太丢脸了。
作为A级混血种,她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飘逸潇洒,帅气无比。
她可以接受自己因为挑事而被惩罚,但不能容忍自己被屈辱地捆住,并且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不许!你不许报警!”
“你谁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10万。”
“什么?”
“我给你10万美金。”
“我想,我们可以聊一聊。”路明非挂断了还没接通的电话,神情严肃。
......
吹着口哨,回到屋里,路鸣泽还没回来,估计还在学校哪个角落里流连忘返吧。
书包的肩带已经缝上,只花了10块钱,在学校附近的服装店里搞的。
他们经常帮学生弄一些奇奇怪怪的改装,例如把拉链改短,或者把裙子裁低,花费不高,通常都在十块钱左右。
“十万美金,真的是十万美金耶!”
他细细摩挲着手里的黑卡,像是在抚摸少女光滑柔嫩的皮肤。
好看大姐姐只想找个陪练,她有什么错?
他还询问对方是否需要手把手指导,可惜被婉拒了。
不过也无所谓,有了这笔钱,考不考得上大学都不重要了。
等到7月17,他就是成年人,到时候不需要监护人也能办签证。
打开电脑在网上搜了搜日本签证怎么办理,他还是有些头疼。
旅行的签证最多只能办到15天,再多就要被遣送回国。
看来大学还得继续考,最好能出国留学,这样才能在那边多待一段时间。
他总觉得苇名和日本有脱不开的关系,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在那边,他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远在某岛国的宫崎英高打了个喷嚏,他拿出纸巾擦了擦鼻涕,停在居酒屋前,看着木门上挂着的木制小太刀和蒙着面的忍者招牌,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来。
等到他们的团队壮大了,一定要研发一款以忍者题材为主的战斗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