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娜塔对宴会的事情一点不关心,床前就挂着他她的新衣服,她只想去找一个人,其余的都和她无关。
只是她太过娇小了,娇小得像是会跌倒在台阶上,她的皮肤素白,白得透明,白得发冷,就连霍尔金娜的皮肤都不如她白嫩。
她走到门口,必须仰望才能看见门的顶端。
她是唯一还穿着白袍的女孩,为了不引人瞩目,她把床前的新衣服拿过来。
那是带绣花边的白衬衣、驼色带毛皮滚边的呢子短裙、筒形的皮帽子和驼色的毛靴。
毛靴不是高跟鞋,走起来要方便得多。
“好久不见。”雷娜塔轻声说。
她小心地把小熊搁到床上,脱下白袍,像别的女孩那样换衣服。
她呆呆地注视着小熊的眼睛,这是博士送给她的礼物。
博士很喜欢雷娜塔。
博士觉得,在这样寒冷的北极,至少得留下一朵充满活力的小花,他说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着小花绽开,就会高兴很多。
犹豫片刻,她将小布袋熊抱在了怀里,走了出去。
楼前聚集了好多军官和护士,军官们换上了呢子的军礼服,护士们穿着毛呢裙子喝到膝盖的高跟长靴,换了淡妆。
雷娜塔朝走廊尽头看了一样,深邃的走廊静悄悄,没有人会跑到尽头,因为那边连灯都没有,只有一片黑暗。
黑暗里有一扇关闭着的门,号码是零号,雷娜塔的编号是38号,这里的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编号,护士们通常都用号码称呼他们,只有博士记住了每个人的名字。
今天是圣诞晚宴,所有人都不用工作,都可以参加到派对中找心仪的对象跳舞,亲吻,并在舞会结束后,去某个无人光临的角落。
连孩子们,都获得了这份特权,因为他们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被护士给管着了。
护士们也没有时间去管那些无聊的事情,因为有军官的手搂上她们纤细的腰肢。
但是忽然,剧烈的金属撞击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所有人都把目光移了过去,那声音像是一把巨锤在撞击融化的铜钟,黑暗中,赤红的火花仿佛是融化的铁水,从那可怕的缝隙里流淌出来。
“那里是零号的房间!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博士呢!我们必须通知博士!”
“快,快去拿枪和子弹!”
晚宴前的欢乐气氛瞬间消失,孩子们在护士的张罗下往楼外跑,雷娜塔注视着迸溅的火花,最后一个离开了这层楼。
军官们枪对准零号的门前,隔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护士躲在他们身后,有人向博士的通讯频道发起通话请求,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撞击声又停了下来,走道重新变得寂静。
那是一把有三层锁芯的牢固铁锁,就算是用铁锯,至少也要花费半个小时才能把金属锁芯折断,有人在吞咽口水,手指紧贴在扳机上,害怕黑暗中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
路明非停下了动作。
锁还没砍断,但快了,它已经摇摇欲坠,即将迎来它的退休生活。
“1,2,3....”路明非在心里默数。
继续砍锁会干扰他对敌人数量的判断,所以他停下了动作。
“一共有65个,将近30个持枪的人,有点难办啊。”他听到了弹匣和枪械咬合的扣声。
如果是1V1,就算对手持枪他也不怕,很快就能结束战斗,让对手失去战斗能力,但人数一旦超过5个,他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何况外面还是狭小的走道,透过缝隙,可以看到走道上没有一点掩护物,走道干净得像是芬格尔的钱包。
三十个持枪的暴徒,如果他就这么跑出去,只要他们开枪,路明非毫无疑问会被射成筛子,必须要找什么东西挡挡。
忍者擅长的可不是无双,暗杀才是他的专长,他必须先逃离人群的注视,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
他把脸贴在门缝上,从这边看不见那些持枪的军官,但远处有微弱的灯光射过来,他知道那些人站在光亮里。
这里是走道的尽头,尽头的墙上有木板,暴风雪拍击在木板上,嘎吱作响。
那是一扇用木板钉起来的窗户,他离窗户很近,只要出门,轻轻跳起来就能够得到。
挺过第一轮射击,他就能从那里破窗而出!
什么?你说外面是暴风雪?
他从来不怕暴风雪,在雪中,他更能隐匿自己的身形。
四道刀光闪过,火花迸溅,沾满铁锈的钢铁床板变成了最好的盾牌,四根焊在水泥地上的金属柱子上有整齐的切口。
路明非把床板竖起来叠在门上,尺寸很合适,两者贴得紧紧的,像是热恋的夫妻。
于是,灿烂的赤色火花再次开始炸裂。
军官们被这突入其来的惊雷吓到,额头渗出汗滴,护士们和军官紧贴,这样才能消减些许的不安。
可惜的是,没有军官在享受背上的柔软,每一个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那扇门,30支黑洞洞的枪口整齐地排列,毫无疑问,他们训练有素。
随着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