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面试入学,学院没有找到我,相反,是我找到了学院。”楚子航俯瞰着东京的街道,大大小小的水洼映射太阳的光,大部分的街面上还有积水,但只是浅浅的一层,不影响行动。
“因为奥丁?”路明非看着楚子航坚毅的侧脸,从中学起,这张脸就是女生们的男神,楚子航的名声在仕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使他离开学院一整年,江湖上都还留着他的传说。
但大家好像都只看过他光鲜亮丽的一面,看他在篮球场上挥舞汗水,看他在联欢晚会上演奏大提琴,却没人真正地了解过他的过去和他的人生。
“或者说,是为了复仇。”楚子航转过头来,视线与路明非相撞,“我来到卡塞尔的目的很简单,因为我觉得在这里,我可以找到奥丁的痕迹,还能借用学院的手,对奥丁复仇。”
楚子航目光灼灼,眼神里仿佛包含着某种热切的期望。
路明非被盯起了鸡皮疙瘩。
有时候真觉得师兄是个怪人,那么多风格各异的美女等着他去宠幸,他却像块木头一样无动于衷,偏偏在看一个男人的时候,这么热情。
“校长知道奥丁吗?”路明非看向一旁的风景,不由得往远离楚子航的方向走了一步。
“知道。”楚子航从背包里拿出来一块木盒子,在路明非面前打开,里面是手指长的一截断刀。
路明非小心地捻起刀片,刀面仿佛沾着一层水雾,落到手心里,却是干燥的。
“这是炼金制品,是我父亲的刀,我的佩刀村雨其实是仿造这把刀的工艺制造的,在奥丁的尼伯龙根里,父亲的村雨被折断了,这是唯一一片被我回收回来的碎片。”楚子航说:“校长看过这碎片之后,便通知装备部为我制作了仿品。”
“所以校长认识你的父亲是么?那他为什么不为你安排面试?”路明非问。
“因为校长不知道父亲结了婚,还生下了我。”
“你是私生子?”路明非没想到楚子航的出生竟然是一个意外。
“父亲来到那座城市是为了执行一项秘密的任务,他是不允许结婚的,但是他遇到了我妈妈。”
“我懂的,爱情都是突然发生的。”路明非表示理解。
以前挺羡慕楚师兄有一個开panamera保时捷的老爸接送他,倒是没想到那是他后爸。
楚子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方飘动的云霞,似乎在怀念以前的日子。
很多东西,不失去你是不会懂得有多珍贵的。
...
新宿区,区役所。
路明非拉开车门,对着车内的绘梨衣伸出了手。
绘梨衣穿着白色印小碎花的连衣裙,两条白色肩带挂在更加素白的肩膀上,额头处用kitty猫的发夹别了刘海,后发很用心地梳过,编成了精巧的小辫子,手腕处系着一条红绳,红绳上挂着银色的小铃铛。
她笑了笑,将手放到了路明非的手心里,两条红绳的铃铛响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羊皮短靴踏在了区役所的门前,区役所,是日本人登记结婚的地方。
透明的玻璃门上还有泥水的痕迹,穿着蓝色工服的工作人员们拿着拖把和刷子,还在努力地清扫污垢,但见到黑色奔驰后,他们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整齐地排成了一列,行家臣礼。
绘梨衣很坦然地走在这群人中间,脚步优雅的像是公主。
路明非手里提着文件袋,里面装着他的未婚证明,还有绘梨衣的户籍原本,以及两人填写好的婚姻届。
他们是来登记结婚的。
上杉越督促他们来的,这位年迈的皇掌权之后,以雷霆之势,掌握了政府的话语权。
他换上了以前在位时穿的和服,一改之前的邋遢模样,坐着纯黑色的奔驰,去拜访了几座老旧的宅邸。
那些宅邸里住着当今政府里,资历最老最权威的议员。
上杉越在位的时候,这些人大多还只是青年,很多人甚至连觐见他的资格都没有,但仍有一些人认出了这位“影皇”,当即便惶恐地匍匐下苍老的身躯,宣誓效忠。
当然,这并不只是上杉越因为作为影皇时的余威震慑他们,一部分的功劳还得归功于他身后几百号拿着枪支的黑衣人。
短短的半天内,上杉越已经和多方要员约谈过了,才能以这么高的效率,维持起秩序,让区役所重新开工。
不过,目前为止,也就只有新宿区这一家区役所开门了。
怎么说呢,用一句话来形容,老丈人是天皇是一种什么体验?
“两位的到来是我们的荣幸!”门口的职员腰挺的笔直,眼神郑重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奔赴战场。
路明非觉得这多少是有些宣扬特权待遇了,还好现在街上没什么人。
在职员的带领下,他们进入了办公区域。
墙壁看的出来是新粉刷过的,丝毫没有被水浸泡过的痕迹,地板也擦的一尘不染,透着莹莹的光辉。
路明非和绘梨衣坐在办公桌前,拿出文件袋。
职员认真地核对每一条信息,确保无误。
“这是结婚申请表,请两位选一份喜欢的,在上面签字吧。”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