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你是谁?” 胡渺渺吸了吸鼻子,见一个少年郎站在院子里,正好奇看着自己,不由得反问:“你又是谁?” “我……”那人心下好笑,走近两步道:“你在我的家里,还问我是谁?” “你家?”胡渺渺愣愣的,又细细打量他一眼。 他长得眉清目秀,穿着浅绿色外袍,身背箱笼,有双炯炯有神的虎目,当真是个翩翩少年郎,与江猛倒有几分神似。 “嗯?”胡渺渺双眸一亮,惊呼道:“你是江猛的弟弟?” “正是,我唤江涛,你是谁?” “我……我我……” 胡渺渺慌了,她怎么解释呀,难不成说吃了他家一口鸡汤,还报恩的? “你是小偷吧?” “不是!”胡渺渺连连摆手,脸色都白了几分:“我才不是小偷,我……我认识你哥……” 虽然,只认识一晚上,可也算是认识吧。 想到这里,胡渺渺多了几分底气,挺起胸膛道:“是你哥让我留下来的,我才不是小偷。” “……哦?”这下子,江涛更好奇了,他外出求学大半个月,就多了个嫂子? 而且,还是个桃之夭夭的小女子,他哥这是开窍了? 江涛见她稚气未脱,起了打趣之心,“你说认识我大哥,可有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胡渺渺扬起小脸,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纯真得让人心头荡漾。 “你没证据,让我很难相信你啊……”江涛拉长语调,若有所思道:“依我看,你就是小偷!” “我不是!”她连忙摆手,急得快哭了:“我叫胡渺渺,我是被你哥收留的。” “胡渺渺?” “哼,我才不信,你可知偷盗是何罪?” 此时此刻,胡渺渺想起了江猛昨夜说过要拿她见官府的话,一时悲从中来,没忍住哭了。 “你哭了?” 江涛上前几步,见她白皙动人的小脸上落下了两行清泪,顿时慌了。 放下箱笼后,江猛急得像一个毛头小子,恨不得长了十张嘴,以哄她开心。 “你别哭,是我不对,我言语无状,冒犯你了。” “呜……”胡渺渺双手抱膝,哭得一抽一抽的。 “我……我我……” 江涛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他还是个少年郎,哪里惹女子哭过,只听过她们都是水做的,娇气得很。 如今一见,方知传闻有误,她们何止是水做的,简直就是娇娃娃,一句都说不得。 不过,若是可以重来,江涛倒不会再说她了。 就这一次,自己心都痛了,岂会再惹她落泪呢。 “你别哭了,你要生气,就尽管打我吧!” 江涛真急了,拉起她纤细的小手,就要打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他虽然是读书人,平时还是常常有锻炼的,胸膛硬邦邦,只打了一下,胡渺渺的小手都痛了。 “好痛……”胡渺渺缩回手,痛得脸色都白了。 “真有那么痛吗?” 江涛懵了,还没怎么用力呢,就这点力道就让她受不住了吗? 一见,她的指节果然红了,看样子她果真是娇娃娃,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那你骂我吧,我保证骂不还口。” 胡渺渺啜泣着,微微摇了摇头,她又不会骂人。 “那……那你打我?”江涛说着,将木盆中的洗衣棍塞给了她。 “我不要!”胡渺渺像接到了烫手山芋,反手甩掉了。 这不要那不要,江涛无计可施,额上都渗出了薄薄的冷汗。 “只要你不哭,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胡渺渺止住泪水,“真的什么都行?” “当然,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江涛拍了拍胸膛,有少年郎独有的狂傲不羁。 胡渺渺顿时笑了,眼眸如万千星辰璀璨,有勾魂夺魄的绝美。 此时,她的脸上犹挂着泪珠,眉眼却带着醉人的笑,似不谙世事的林中小鹿,又如魅惑人间的精怪,一颦一蹙都美得宛若一幅画。 江涛痴痴望着她,几近忘记了呼吸,耳边竟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陌生的悸动在心头泛起了微弱的涟漪,喉头在颤抖。 想起她与大哥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江涛好似被一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