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擎苍突然发怒,将胡渺渺狠狠按在了一旁的大树上,眼睛都红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你想招惹就招惹,想踹开就踹开的?” 那日,他在暗室里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倘若招惹了自己,可容不得后悔。 可这才多久,她就把自己的话忘得一干二净,还转头和师父卿卿我我,让人如何能忍? “师兄……” 胡渺渺被吓到了,心又慌又乱,无声流下泪水。 薛擎苍微微顿住,可立刻又狠下了心,嗤笑道:“你哭什么?师父不在这里,你哭也是没用的!” 下一秒,胡渺渺立马忍住了泪水,只是紧紧咬着下唇,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薛擎苍最见不得哭,以前是,现在仍是,便直接放开了她的手,冷冷说道:“你不要再跟着我,让师父教你修炼,反正我只有师父的三分之姿。” 言罢,他转身就走了。 大树下,胡渺渺愣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隐隐作痛,脑海中似乎有一道声音在说,千万不能让他走了,否则就再也不能靠近他了! 可当胡渺渺细想时,心却突然刺痛,仿佛有东西在啃咬她的心,在吃她血肉,在无声警告她不能再想。 胡渺渺并不知道自己中了情蛊,只觉得心太痛了,快不能呼吸了。 “师兄,我好难受……” 胡渺渺紧紧拽着左胸口,疼得脸色煞白,脸上冒出了细细冷汗。 薛擎苍听到声音后,下意识停下了脚步,朝她微微回过头,皱眉问:“你干什么?” 说来奇怪,在他开口后,这钻心的疼突然就消失了。 胡渺渺欲言又止,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 然而,薛擎苍见她这样子,还以为她在故作可怜,为的就是引起自己的怜惜,顿时有些反感。 所以,她在师父面前也是这样的? 薛擎苍冷笑一声,走得更快了,竟是一个字也不想再说。 胡渺渺望着他的背影,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下,可越哭就越难受,只能胡乱抹着泪水,一遍遍让自己坚强。 然而,要怎么坚强,要怎么样才能不哭了? 薛擎苍走在前面,清清楚楚听到了她压抑的啜泣声,又一次停下了脚步,在回头与不回头之间挣扎。 这会儿,薛擎苍又何尝好受呢,一想到她在师父的洞府里过了几天,想必是日日夜夜都互诉衷情吧? 于是,薛擎苍狠下心,扭头就走了,径直往后山的寒潭而去。 走着走着,薛擎苍稍稍回头,见到身后并无一人,显然是胡渺渺没有追过来,心情失落之极。 呵,果然啊,自己就不该抱有任何期待的。 这样也好,他无所谓…… 后山,寒潭边。 薛擎苍乃至阳之体,常常要在寒潭修炼,以平心静气。 可这一次,他的心情却迟迟不能平静,在一遍遍的挥剑中,气息都开始紊乱了。 不论是潺潺流水声、鸟儿啼叫声,还是草丛里的虫叫声,反正世间万物的声音都让他觉得心浮气躁。 而且,明明平时没有这么吵的,为何今日特别聒噪,难道谁都在与他作对? 薛擎苍还未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觉得今日练剑时格外不顺。 忽然,一滴水珠落在他的额头上。 “下雨了?” 抬头一看,仍是风和日丽,只不过是瀑布溅起来的水滴。 一时间,薛擎苍又想起了胡渺渺拿树叶盖鞋子的傻事,嘴角泛起了一丝轻笑。 可想到储物戒指中的衣物,他又收起了微笑。 薛擎苍收起剑,却见一个人影躲到了不远处的大树后,寒声道:“什么人?立刻出来!” 然而,那人并未走出来。 薛擎苍的脸色更难看了,竟敢有人闯入了缥缈峰的后山,真是不知死活。 “再不出来,我可不保你是死是活。” 地上的人影抖了抖,似乎怕了。 大树后,缓缓走出一个人,赫然是胡渺渺! “怎么是你,你躲在那里干什么?” 胡渺渺欲言又止,小心看了看他的脸色,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因为声音太小了,薛擎苍都没有听清楚。 “你不会大声一点?”薛擎苍怒了,对她没有好脾气。 胡渺渺心头一跳,悄悄走近了几步,与他还有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