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七似乎也早有预感,他抬起眼看向夏骄阳,并没有拒绝。
夏骄阳看了他一眼,抬手把隐形耳机取了下来:“你也先拿下来关了。”
时七也取下了耳机,两人站到了连接两节车厢的连接处,这里暂时成为了付平平监管不到的空白地带。
夏骄阳站在了靠窗的位置,他稍微歪了下头,似乎还在考虑着怎么开口。
他打量着时七,这小朋友在他眼前一贯都是这么一副乖巧的模样,不爱说话、安静又黏人,虽然有不少小秘密,但总体来说还是个好孩子。
夏骄阳没想好怎么说,时七突然开口了,他问了一句:“任务结束了吗?”
夏骄阳摇摇头:“不,到站之前都不能算结束。而且,我总觉得……这些怪芽就像是一个示威,他们想让我们知道,即使研究所布下了这么严密的防护网,他们依然能悄悄把这种危险的东西送进来。”
“金属制品通不过安检,生物逃不过研究所的监控,利用某种特殊的植物……确实是很特别的方法。”时七微微点头,“他们似乎对我们很了解,会是哭面人吗?”
“谁知道呢。”夏骄阳耸了耸肩,“不负责任的猜猜,我觉得是。”
时七:“为什么?”
“直觉。”夏骄阳说,有了前面这么一点寒暄做铺垫,他似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开口方式,他问,“你刚刚操控了那个触手对吧?”
时七垂下眼:“一开始不太行,那样细小的生物思维几乎可以忽视,但体积变大以后,我努力一下好像就能够操控,我也是情急之下发现的。”
“听起来像借口。”夏骄阳并不买账。
时七没有开口,他避开了夏骄阳的视线,哐当哐当的火车运行声里,夏骄阳平稳地开口:“如果你连那些芽都能操纵,为什么不能操纵我?”
“就算付平平说我基因和人类的相似度还不如一根香蕉,你连植物都能操控了,为什么单单只有我不可以?我好歹还是个哺乳类呢!”
时七抬起头,总算把目光挪到了夏骄阳身上,他说:“你是特别的。”
夏骄阳没被他这么轻易地糊弄过去:“你是真的不能给我下暗示,还是你
想让我们这么认为。”
时七总算把视线挪到了夏骄阳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夏骄阳的错觉,他整个人的气质似乎有些改变,那双如同墨潭的深色眼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他说:“夏先生,从一开始江商就在读取我的思想,我确实没法暗示你。还是说,你认为他一开始就被我暗示了?”
“我觉得你恐怕没什么机会,付平平就算没有明说,但到现在还防备着江商和你直接接触。”夏骄阳也不认为他能够暗示江商,他摸着下巴考虑,“如果不是江商有问题,那就是你有问题。”
“我?”时七饶有兴致地歪了歪头。
夏骄阳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提出了自己的猜测:“比如……你给自己下了暗示,暗示自己不能影响我。”
“你之前说过,你逃脱了哭面人的影响,就是自己给自己下了积极的暗示,对吧?”
时七没有再避开他的视线,他甚至还往前走了一步,和夏骄阳对视。他笑了一下,情绪看起来似乎比平日里要高昂一点,他说:“夏先生,你总说动脑子的工作不要找你,但实际上你明明聪明又敏锐。”
这就是他承认了,夏骄阳稍微松了口气,他靠在车厢门笑起来:“我只是不喜欢动脑子,但这个器官还是有的,偶尔也得让他起起作用。”
“你应该知道这不是个小问题。”
“我知道。”时七就站在他面前,“我最初的危险等级是A,如果我连你也能操控,那么恐怕应该还会更高一点。”
夏骄阳点了点头,补充道:“如果你连我也能操控,恐怕这辈子你都没机会离开被监管区域了。你应该会被关在深处,和那些永远没机会再见光的怪物们一起。”
“听起来是很适合我的地方。”时七微微点头,看起来似乎并不担心。
“但我觉得你和他们也不太一样,你拥有可怕的力量,但你在克制自己。”夏骄阳有些苦恼地抓了抓脑袋,“但这事如果被付平平知道可不好处理。”
“她肯定会公事公办要求你再次重新进行评估,而且你之前已经说了一次谎了,我觉得关进去的可能性很大。”
时七有些意外:“夏先生,你想包庇我吗?”
夏骄阳板起脸:
“什么叫包庇,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先自己处理一部分信息,要是什么都告诉平平,她得累死。”
时七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强调了一遍:“我很危险。”
“我能不知道吗?”夏骄阳好笑地看他一眼,“但感化问题儿童是我的强项,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人的,时七同志!我相信你!”
“而且你藏的一直很好,这次会暴露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