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七没有吭声,但夏骄阳看着他的后脑勺,总觉得他好像在生闷气。
反思了一下自己幼稚鬼一般的行为,夏骄阳凑过去笑嘻嘻地问:“干嘛呀,真的生气了?我给你上药呢。”
时七赌气般不跟他不说话,夏骄阳无奈,只能变着法子哄他。
他一边往时七背上涂药,一边说:“你看咱们俩这姿势,像不像岳母刺字,我想想我用这个药膏给你背上写个什么。”
“不能写精忠报国,怕你太努力把自己搭进去,写珍惜生命,热爱生活怎么样?”
时七稍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认真感受夏骄阳在他背后用药膏写了些什么,但他也算沉得住气,居然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夏骄阳只好换了另外的方法,他吹了声口哨:“哎,小朋友,你以前暑假去海边玩过吗?见过人家涂防晒霜吗,也就是这样的,嗨呀,这么一说我还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他有些意外地看见时七的耳朵上泛起一点粉意,凑过去想看清他这会儿的表情,时七却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把他压到了椅子里。
夏骄阳怕碰到他的伤口,根本不敢反抗,只好松开手任由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半压在自己身上。
他还在笑:“干嘛啊,这么生气呢?”
他这会儿看不见,只能凭借时七近在耳边的呼吸,察觉到他应该靠的很近。
“夏先生。”时七像是无奈般叹息了一声,他在他耳边低声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因为你,才愿意稍微帮帮他们的。”
夏骄阳收敛起嬉皮笑脸,他试着伸出手,摸索着拂过他的脸颊,落到他的头顶,温柔地揉了揉,他露出温和的笑意:“知道啦。”
“那我怎么夸你才好啊,还是给你点什么样的奖励?”
时七神色晦暗不明地盯着他的嘴唇,他沉默了半晌后才开口,带着沙哑的欲.望:“先欠着。”
夏骄阳笑起来:“那我欠了多少了啊,我怎么记得我上次好像就已经欠了你一次了。”
“上次的已经还清了。”
时七松开了手,夏骄阳困惑地看着他:“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时七不打算给他解释,
他还半压在夏骄阳身上,紧盯着夏骄阳的表情,似乎想看看他对自己这样充满进攻性和暗示性的动作有什么表示。
夏骄阳只是扫了他一眼,轻轻用膝盖顶了顶他的腿弯:“行了,老实点去那边躺好,药还没上完呢。”
时七盯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转过身去让他上药。
“怎么又在叹气啊。”夏骄阳一边仔仔细细给他上药,一边当笑话似的告诉他,“没事,我这也不是第一次装死了,我跟你说,你回去找一找报纸,我年纪轻轻,已经因为英勇牺牲上过好几次报纸了,哈哈!”
只有他一个人笑了,时七没笑,这就显得有些尴尬,夏骄阳挠了挠头,戳了戳时七的后脑勺:“哎呀,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没那么容易死的,笑一个?”
“那不会疼吗?”时七又拉住了他的手,“我知道一般人会死的重伤你也不会死,但你还是会痛的。”
夏骄阳认真考虑了一下:“也对,你要是能给我下暗示就好了,可以给我下个不怕疼的暗示,这样我即将走上无敌的道路!”
时七皱着眉头回过头,警告般瞪他一眼:“我给你下个比一般人更疼的暗示!”
夏骄阳立刻配合般叫起来:“哎哟哎哟,疼死我啦!”
时七原本还在生闷气,看到他这副样子,也根本绷不住生气的脸,到底是缓和了表情,他微微摇头,拉着他的手:“算了,反正我会看着你的。”
他难得露出这么温柔的模样,夏骄阳还有点不习惯。
他正打算说点什么活跃气氛,耳机突然传来了付平平的声音:“即将回到研究所,所有人保持警戒。”
夏骄阳皱了皱眉头:“什么?回研究所为什么要保持警戒?”
“江商联系不上了,我让他待在了研究所里。”付平平简短地描述,“张大爷也没有消息,这次因为这个任务,大部分还在研究所的研究员都被我带出来了,我怕他们声东击西。”
夏骄阳拧紧了眉头。
……
研究所内,“夸父”号即将到站的前十五分钟,江商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看了眼协助他一起分析收集到的脑电波的后勤人员们,
稍微松了口气:“很快就要到了,大家再最后努力一会儿!”
“好!”
听到他这么说,房间内的研究员都振奋了一下,似乎曙光就在前头了。
出于谨慎,付平平之前对外宣称他已经提前就位,被安置在了何老先生身边,实际上他就在研究所内的监控中心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