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甫到建宁便能遇上一个,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是奇迹更贴切。
若说他是在建宁城外遇见的这位证人,然后带他同来的建宁,那就更说不过去了。此人若真是当日寿宴上的幸存者,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轻易怎敢对外人提及此事,除非,他俩原本就相识,方有可能。”钟羡一字一句分析得头头是道。
长安笑看他一眼,道:“钟知州不愧是状元出身,这分析起事情来条理就是比旁人清楚,但凡有脑子会思考的人,大约都会赞同钟知州的看法。王爷以为如何?”
钟羡见她这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拿他的状元身份来打趣,也是无可奈何了。
刘光初一个头两个大,已经全无思考能力,见长安问他,他便问何松元:“表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瞧着王爷也无需多此一问了,他今夜出现得恰到好处,与彭耀祖一唱一和欲诱王爷与陛下和钟太尉反目一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王爷全家都死于赢烨刀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而此时王爷若是再失去朝廷的信任与支持,岂不顿成腹背受敌之势?这两人为谋私利而置王爷的困境于不顾,其心可诛!若是旁事王爷顾念旧情意欲放他们一马我无话可说,但他们所言之事已经关乎陛下清誉,有道是君辱臣死,此事决不能姑息!王爷,今日你若不能给我个明断,明日我便去向陛下求个明断!”长安铿然道。
“王爷,他这是狐假虎威,借陛下之名迫您行杀人灭口之实,您千万不要中了他的计!我们有证人在手,此事即便闹到御前,那也是不怕的。”何松元见刘光初有动摇之色,忙进言道。
“你自是不怕,此事闹到最后,无非是以陛下对王爷灰心失望收尾,你郑家坐收渔翁之利,何乐不为?王爷,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你是更相信这个多年未见的表舅,这个不能救你家人于危难的戍南将军,还是更相信留你在宫中比邻而居,在兖州出事之后,全力扶持你上位的陛下,你自行决定!”
“王爷!”
“王爷!”
长安话音一落,彭耀祖与那何松元都急着开口欲为自己争辩。
“都闭嘴!”刘光初双肘撑在桌沿,手捧着自己的头低声吼道。
因为这声低吼,殿中一时静默下来。
彭耀祖等几位将军直觉情况不妙,暗自交换目光。
何松元心急如焚,本以为找到这样一个证人怎么都得在刘光初面前立一大功,谁知这刘光初不知喝了什么**汤,居然信那太监不信这证人所言。
“王爷,政局复杂人心险恶,您初初登位经验不足,纵有行差踏错,杂家也会尽力为您在陛下面前美言,你不必有所顾虑,只管凭心而动便是。”静默中,长安忽向刘光初温声道。
刘光初抬起头来看着长安,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他初到盛京,初入皇宫时那段无依无靠的日子里,长安,是他唯一的依靠。不管遇到什么难事,不管惹了什么麻烦,只要去找长安,总能摆平。现在,应该也一样。
“来人!”如是想着,他猛然坐直身子,对殿外高声喝道。
殿外侍卫进得殿来,下跪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将彭耀祖,彭继善,何松元及这名乐师统统押入大牢!”刘光初道。
“王爷,不可听信小人谗言!”彭耀祖那边的武将纷纷站起道。
“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刘光初见他们气势汹汹,神经一下子敏感起来。
“王爷切勿担心,钟羡在王府内养伤半月,承蒙王爷照顾,无以为报,于是自作主张,今夜让陶将军派给我的卫队给四戍将军家中都送了王府的膳食过去,说是王爷赏的,这会儿,应该早就到了。”钟羡道。
彭耀祖等人闻言,面色骤变。
陶望潜派出护送钟羡回建宁的卫队,足有两千人,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想要攻下他们的府邸简直易如反掌。
“王爷,当初先王在世时,他想要拿下一名部下,会遇到如此之多的阻挠吗?”长安不失时机地给彭耀祖等人再插上一刀。
刘光初面色愈发难看,沉声道:“将四戍将军给本王全部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嘤,乌梅fg已倒,躺倒任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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