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张扬鼻梁瘦直,漂亮得有些锋芒毕露。骨架子看上去比纪晴桐还要小一些,纪晴桐是恰到好处的高挑苗条,她却是得天独厚的精致玲珑。
出身低微却又有如此姿色的一个女子,想必这十多年来过得甚是不易,人性的阴暗面见得多了,又无力反抗,所以便养成了这样一副人憎狗厌的性格。
瞧着她唇角尚带着一丝没能拭干净的血迹,露出袖子的手腕也是瘀痕斑斑,想必在何成羽他们赶到之前颇受了一番折磨。杀人她应该是头一遭,但眼下看来她除了脸色苍白一些之外倒也没什么别的过激反应,这般姿色心性,若能将性格稍微打磨一下,倒是可以派大用场的。
长安如是想着,便向后靠在靠垫上,翘起二郎腿。
车内空间狭窄,长安这腿一翘,鞋尖便直接挨到了薛红药胳膊旁边,毫厘之差的距离。
薛红药立刻便察觉了,当即回过脸来,一双明亮黑眸中似有火焰在烧,她道:“你放尊重些!”
长安懒洋洋地瞟着她:“我如何不尊重了?碰着你了?”
薛红药抬手就把长安的脚推了下去。
长安也不恼怒,只慢条斯理地又翘起来。
薛红药又推。
长安又翘,且翘起来后还故意用鞋尖去碰了一下她的胳膊。
薛红药忍无可忍,怒视长安:“你——!”
“我就这样,你看不惯,下车步行啊。”长安道。
薛红药身子一扭就要去推马车门下车。
“你爹呢已经不在玉梨馆了,下了这马车,你何去何从我可不管。”长安曼声道。
薛红药倏然回身,怒问:“你把我爹弄哪儿去了?”
“你杀人那会儿怎么不想想你爹,这会儿装什么二十四孝女?”长安讽刺道。
薛红药神情滞了一下,强辩道:“要你管!我爹呢?”
长安看她那一瞬间的表情就知道她原本目的并非杀人,不过是被欺负狠了想打郭兴良一下出出气而已,谁知手下重了,一下把人给打死了。当然,就算事实如此,以这姑娘的性格,也绝不会服软解释的。
“来,叫声爷听听,把爷叫舒坦了就告诉你。”长安有意磨她的性子。
薛红药棱角鲜明的小嘴儿一抿,扑过来就要揪长安的衣襟。
长安早有准备,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马车角落里一甩,自己欺身过去按住她道:“反了你了,敢跟爷动手,还真以为没人……”
长安话还没说完,那边薛红药狠狠一头撞过来,砰的一声,长安只觉前额一阵剧痛,按着薛红药的手不免一松。薛红药趁机挣扎出来将她一推。
长安仰面摔在马车里,后脑撞在马车门上又是一阵痛,心中暗骂一声,见薛红药起身似乎想要跨坐到她身上来,她伸腿一绊,薛红药猝不及防往下一跌,她一把抱住她就地一滚就将她压在了身下,怕她伸爪子挠她,在压住她的同时她赶紧撑起身子将她双手按在她的头侧。
外头护送长安回去的徒兵听着里头动静不对,在外头关切地问道:“安公公,您没事?”
长安瞧着薛红药那渐渐涨红的脸,一脸邪肆道:“美人在侧,能有什么事?即便有,也是美事。”
“放开我!”薛红药困兽一般剧烈挣扎。
“扭什么扭?爷是个太监,还怕爷强了你不成?”长安骑坐在她小腹上,狠狠摁住她道。
按理来说薛红药也不是那弱不禁风的女子,长安本不该这般容易将她制住,只是薛红药之前在郭兴良那里已然挣扎到精疲力尽,强撑到现在早已是强弩之末,这才让长安得以一逞雄风。
“无耻!”薛红药一番挣扎累得自己气喘咻咻,对长安怒目而视,切齿骂道。
长安冲她一龇牙,道:“爷的牙好得很,不仅雪白整齐,还锋利得很呢,你要不要试试?”
薛红药挣又挣不开,骂长安长安也不痛不痒,一时无计可施。
长安前额后脑一阵阵的痛,痛得她心头邪火丛生,便故意箍着薛红药手腕的青紫处,以让她觉着疼的力度,俯低身子盯住薛红药道:“从今往后你是爷的人了,给爷好好改改这臭脾气。趁爷愿意跟你好声好气你就给爷好好听着,如若不然,爷有的是招儿治你!”
“呸!畜生!”薛红药啐了长安一脸。
长安顿了一下,拉起她一只手强逼着用她的手背将自己脸上的口水拭干净,阴恻恻笑道:“爷是畜生,那陪着爷住在牲口圈里的你跟你爹又是什么?嗯?”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以前亲们说安哥身边出现的女子都是温柔如水的,呐,这暴烈如火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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