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侍卫召集起来一问,倒是挑出两名既懂水性又会摇橹的,却都是卫尉所的人。褚翔这下更不放心了,虽然知道能跟到这里的人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他还是想再挑两个长乐宫的侍卫下去保护。
“陛下,臣妾不想离开您,请准臣妾与您同行。”皇后忽来到甲板边上对下头小舟里的慕容泓道。
褚翔本欲阻拦,但见皇后手护着肚子,到口的话却又活生生地咽了回去。回去接应太后是要冒风险的,皇后身怀龙裔,不想冒险也是应当。
慕容泓点头,道:“好,你且下来。”
于是皇后与贴身侍女秀樾也上了小舟,舟上不多不少正好六人。
褚翔与陶行妹周信芳都站在画舫的甲板上看着下面那叶小舟,个个眼睛里全都写满了担忧。
慕容泓对褚翔道:“速速回去接应太后,不得耽搁。”
褚翔:“……是!”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叮嘱长安:“好好照顾陛下。”
“放心。”长安没心没肺地冲他摆了摆手。
小舟与画舫背向而行。
慕容泓与赵宣宜坐在舱内的同一块横板上,背对船首。长安与秀樾是下人,本来在帝后面前没有他们入座的份儿,更别说还是坐在离帝后这么近的位置上。但两人若是站着,一来容易掉水里,二来也不利于小舟保持平稳,所以在得了慕容泓恩准之后,长安与秀樾并排坐在了帝后对面的横板上,背对摇橹的侍卫。
雁池上风平浪静,莲叶接天荷花映日,一叶小舟穿行其间,如不去考虑前因的话,倒是十分诗情画意的一幕。
舟上无人说话,唯有橹与船舷的摩擦声以及划出的水声,小舟渐渐荡到了雁池中央。
慕容泓与长安对面而坐,一个对着舟首的侍卫,一个对着舟尾摇橹的侍卫,两人都佯装看风景,但眼角余光一霎都未离开过自己关注的目标。
两人这般谨慎,倒不是因为这两名侍卫表现出了什么可疑之处,只是生性使然。
眼看小舟行到了水深处,画舫也已消失在了远处,若舟上人出事绝无旁人可以相援,长安忽从水面倒影上发现慕容泓身后那名侍卫悄悄将手搭在了腰间的刀把上。
“陛下,有追兵!”长安忽然伸手一指左边,大声道。
一舟人都本能地扭头看向她手指的方向。
长安却在此时突然发难,她身子猛地向后一仰,狠狠撞在摇橹那侍卫身上,同时抬起左手对准慕容泓身后侍卫便是一箭。
小小木舟怎经得起这般折腾,顿时剧烈摇晃起来,两名侍卫重心失衡齐齐落水。
“啊!”赵宣宜惊叫一声猛然扑到慕容泓身上。
“小心!”秀樾尖叫。
长安刚才那一仰虽是将两名侍卫都弄下了船,但她自己也仰面摔在了船舱里,正爬起身背对着这边射水里那摇橹的侍卫,听得秀樾尖叫心中一惊,转身一看,却见慕容泓胸前衣襟上一大片血迹。
他猝不及防下似乎看了一眼,正扭头闭眼,赵宣宜却疯了一般表情狰狞地用力将他往水中一推,电光火石的一刹,慕容泓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转眼间两人竟全都跌入水中。
长安目瞪口呆,不及细想便跟着跳了下去。刚才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没看清慕容泓胸前的血迹是怎么回事,现在只担心他被扎伤和晕血这两件事。
赵宣宜不通水性,下水后死死揪住慕容泓不放。
慕容泓胸前衣襟上的血液到了水中便氤氲开来将他包围其中,这让他痛苦不堪,晕血症状让他四肢无力头脑昏沉,推不开赵宣宜的纠缠,没一会儿就呛了水。
长安游过去,没有试图去扯开赵宣宜,她知道溺水之人在求生本能的支配下力气会大得不可思议,这也是很多在水里救人的人最后会跟着溺水者一同溺死的原因。她直接扯下慕容泓的腰带把人从衣服里剥了出来。
赵宣宜抓着慕容泓染血的外衣胡乱挣扎着往下沉。
长安看了她两眼,心情复杂,但也没有试图去救她。父亲谋反,她想弑君,救上来也是死,那又何必去救?
她抱着慕容泓浮上水面。
慕容泓又呛又咳,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能支撑着没晕过去,恐怕还要感谢这冰凉湖水的刺激作用。
长安伸手在他前胸一阵乱摸,见没有新的血液渗出来,心知他没有被扎伤,心中稍安。她抬头四顾,见方才挣扎间离那小舟已有一段距离,舟上如今只剩一个秀樾战战兢兢地跪坐在舱中。
凭心而言她不是很想再回到那舟上去,在靠岸之前,这只小舟都是这片湖面上最明显的目标,危险系数比在水中也差不了多少。可是此处离岸边至少还有四五里的水路,她带着慕容泓这只还在晕血状态的游泳菜鸟游过去也不现实。
该怎么办呢?
她一边踩水一边扬起下颌极目远眺,发现在左边十点钟方向,大约二里开外的地方有一片高出水面很多的植被,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