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
他看着长安,道:“你若真心招安我等,我等自是愿赌服输,但你若是假意招降,将我等弟兄带去依兰堡交予当地衙门处置,又当如何?”
长安笑道:“原来是怀疑杂家的诚意。这好办,让你的弟兄们下来,跟我的人走,我跟你走。”
袁冲:“……”这话什么意思?
“九千岁,什么叫你跟他走?”袁冲尚未来得及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旁听多时的龙霜早按捺不住过来问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目前看来,这依兰堡比前面经过的几郡都有意思,杂家想白龙鱼服一回,好生体验一把这里的风土人情。”长安一脸悠然道。
龙霜道:“九千岁想要白龙鱼服,也无不可,请让末将跟随保护。”
“不行,人人皆知杂家此番出来身边带了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你若不在队伍中,岂不等同于告诉别人杂家也不在队伍中,那杂家还白龙鱼服个屁啊!就让小袁带上几位了解当地情况的弟兄,再带上老卫保护我就行了。”
袁冲:“……”小袁?不是在唤我?应该不是?
“可是……”
“忘了杂家上次对你说过的话了?”长安脸一放。
龙霜僵了僵,到底是拗不过长安,只得拱手道:“末将遵命。”
长安这才有功夫问袁冲:“你寨子里有多少人?”
袁冲道:“四百八十五人。”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并非全部是壮年男子。”
长安抚额,喃喃道:“又多了几百张吃饭的嘴。”
“真的甘心接受杂家的招揽为杂家效命?”纠结了一会儿,她再次向袁冲确认。
袁冲道:“方才我说过了,只为一条活路,若这活路九千岁真的能给,我等自是愿意。”
“那我们丑话说在前头,我队伍里这些钱粮,原本都是运往灾区去以供赈灾修堤之用的,你们这一加入,消耗势必大增。既然吃我的用我的,你们就必须摒弃以前的陋习,以我队伍中的纪律原则为准。若有敢寻衅滋事乃至作奸犯科的,我可不会因为你们是招安的就对你们手下留情。”长安道。
袁冲叹气道:“我等落草为寇,实在是被逼无奈,寨中兄弟并非大奸大恶之徒,这一点还请九千岁放心。”
长安仰头看了看天,对袁冲道:“天色不早了,你速速回去整肃人马,找个有威望能代你主事的人领他们下来听从龙将军安排。你带几个熟悉依兰堡人事的兄弟跟我走。”
袁冲想着还要回去为招安一事做大家伙儿的思想工作,便连忙带了几人上山去了。
长安与龙霜商议了一下归降山匪的安置问题,又令吉祥假扮自己坐在自己的马车中,让太瘦假扮吉祥去伺候他,把自认僭越的吉祥给急得差点哭出来。
半个时辰后,袁冲带着包括他弟弟在内的五人急匆匆赶来,告诉长安寨中兄弟还在收拾行李,恐怕还要等一阵子才能下来。
长安不管,只叫龙霜率人在此等着,她带着圆圆上了马车,捎上会骑马的姚金杏,掀开窗帘唤卫崇:“老卫,走。”
卫崇抱着双臂望天。
“老卫,老卫!卫崇?卫大爷!”
听到长安唤卫大爷,卫崇才瞥了她一眼,一抖缰绳,策马跟着她的马车一同走了。
长安放下车帘,小声嘀咕:“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傲娇!”
圆圆吃吃地笑着,扫一眼外头跟着马车步行的袁冲等人,对长安道:“爷,您可是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贯彻到极致了啊!”
长安翘起二郎腿,道:“这几个人卫崇对付得了,不足为虑。”
因袁冲身边一人说有条岔道可以直通去往百花洲的折柳渡,长安的马车便离了官道,往那岔道行去。
天将晚时,刚打盹醒来的长安隐隐听得外头似有妇孺的哭喊之声,睁开眼问圆圆:“可听得什么声音?”
圆圆道:“似是有妇人的尖叫与孩童的哭喊声。”
长安朝马车外抬了抬下颌,道:“使人去看看。”
圆圆撩开车帘,冲就走在车旁的袁冲道:“傻大个,爷叫你去看看前方何人哭喊。”
袁冲原本还在纠结今日这事对寨中兄弟而言到底是好是坏,长安这个太监到底是不是真心招降他们?心事重重之际,忽一道极其娇嫩清脆的嗓音钻入他耳中,听得他后颈上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连心里头都觉得麻酥酥的,忍不住就回过头望向声音来处。
一张银盘似的白嫩脸庞正探在车窗前,柳叶眉杏仁眼,鼻梁不算高,玲珑的鼻头下一张圆鼓鼓红艳艳的小嘴。
袁冲方才见过这个白胖丫头,觉得她就像是夏天吸足了阳光与雨水的甜桃,水灵灵地坠弯了枝头,引人采撷。只没想到,她的声音这般好听,比山林子里叫得最好听的山雀的声音还要好听。
他脸上两道疤痕狰狞,寻常女子第一眼看到他总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