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睡遍榕城的名头,可不大容易叫人对你死心塌地。”
“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还谈什么控制别人?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下半辈子除了你之外,我绝不再碰第二个女人一根手指头。如有违背,你就杀了我,以我遗孀的身份继续作威作福。”陈若霖跟上她。
长安终是失笑,感慨道:“陈三日啊陈三日,你说你叫什么陈若霖啊,你应该叫混不吝。”
“你叫我什么都行,只消最后的称谓,是夫君。”陈若霖也以感慨的语气道。
长安无语,一门心思爬山去了。
难以想象,这么个小县城之侧的高山,那山道居然都是用平整的石块和石板铺出来的。不过再平整也不影响它陡峭,长安爬了七八十级就开始双腿发软气喘吁吁了。
陈若霖笑着往她面前一蹲,道:“上来,为夫背你。”
长安想到刚出县衙不久他就算到她上山时会要他背,深恨自己体力不济被他料中。抬头看看蜿蜒不知几里的石阶,她也不逞强,往陈若霖肌肉结实的后背上一趴,双腿被他勾着腿弯儿正好夹在他劲腰最瘦窄处,在他背着她起身时赞道:“你这马夫颇有眼色,回去爷定有重赏。”
陈若霖眉梢微微一挑,原话奉还:“这般言辞滔滔地占些嘴上便宜,有意思么?”
长安:“……”
“与他们相比,是不是还是我比较有意思?”陈若霖见她不语,语气更为欢快地问。
长安:“……”抱着他脖颈的手果断上移,精准地捂住了他的嘴。
陈若霖愣了一下,乐不可支。
如此背着她上了三四百级石阶,陈若霖也不过呼吸声略粗了些而已,毫无力竭之相,那臂力和体力真不是盖的。
长安安逸地趴在他背上欣赏一路风景,因他后面比较乖,她也没一直捂着他的嘴。
“若不是偶然,那建造这石阶之人应是颇通攻心之术。这般长的石阶,不管上山的人一开始抱着何种豪情壮志,待爬过这些石阶之后,大约也都与体力一般消磨得差不多了。”陈若霖道。
“累了?以往没有背着女人走过这么长的路?”长安优哉游哉地问。
陈若霖笑着侧过脸道:“你不用旁敲侧击,女人方面,只要你想知道,我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些年来,我抱过的女人不少,但背过的女人,你是头一个。你当是知道,如我这种男人,不会随便背人。”
“是吗?我倒是有些不明白,这抱和背,有何不同?”
“抱,不论是以爱怜的心思还是玩弄的想法,那终究是一种自上而下掌控全局的姿态。而背,却有一定程度的臣服意味在里头,毕竟背心是人最不易设防之处,如果一个人把背心毫不设防地交给另一个人,那与把命交给她何异?这世上女人如花,争奇斗艳万紫千红,但让我愿意以性命为代价来采撷的,唯你而已。”
长安几乎是语重心长地道:“陈三日,你真的不必如此。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能够拿出相当的诚意来,我自会权衡利弊。毕竟我长安也不是什么圣人,人生一世,谁不为自己考虑?我信任钱财,信任权力,唯独不信任男人,你试图在感情上打动我,太难。”
“无妨,自选中了你,我便有此觉悟。你不信任男人,那是你没遇上能够让你放心倚靠的男人。你可以不要男人,我却不能不要夫人,所以再难,我也得迎难而上。”
说话间,山上的寺庙已遥遥可见,台阶之侧也出现了一座像是猎人临时修建的棚户,棚户窗口挂着一面硕大的铜锣,里头人影晃动。
见陈若霖与长安两人上来,棚户中出来一名手持棍棒的壮年男子,粗声粗气地喝问两人:“喂,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但凡眼睛不是瞎的,都能从衣冠气度上看出来陈若霖与长安两个身份非富即贵,尤其是陈若霖,哪身衣服上不得耗费个大几两金丝银线织绣花纹?一件衣裳往往就抵寻常百姓十数年的用度了。这年头,底层平民对于官宦豪绅之流的人物带着天生的臣服畏惧之情,哪怕是互不相识,也绝不敢在面对面的时候如此造次。
眼前这壮年男子一身粗布衣裳,光着一双沾泥的大脚,看上去就与山下种田为生的乡民无异。但他面对陈若霖与长安两人时全然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情,只有警惕和戒备,一副被邪教洗脑的大无畏模样。
陈若霖弯起唇角,人畜无害地温声问道:“这位兄台,敢问山上可是河神庙?”
“是啊,你俩要去庙里?”壮汉一双虎目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见两人并无武器在身,与他说话的这男子虽看着英伟孔武,但他背上那个却一副病恹恹的瘦弱模样,看着委实不像是去庙里生事的。
“久闻河神庙灵验,我们兄弟俩路过此处,特来烧个香,拜一拜。”陈若霖道。
壮汉让开道路。
陈若霖背着长安继续拾级而上。
“看到那面铜锣没?”离得足够远了,长安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