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旁的长安正色道。
长安:“……”她发烧的时候说梦话叫慕容泓了?不可能,她并没有这么想他。
“能答应吗?”青螺见长安不语,追问。
长安难得乖顺,点头道:“好的。”
青螺见她答应得这般干脆,没有半分犹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得默默转过身去,继续在石滩上捡拾蟹和贝壳。
长安学着她的样子捉了两只招潮蟹,问她:“这么小的蟹怎么吃?”
“裹上鸡蛋油炸,或者捣碎了做酱。”青螺道。
她毕竟是个心智成熟的妇人,所以虽然知道长安不是她一心期盼的十五媳妇,倒也没有因此就给她脸色瞧。
长安扶着石头往前走的时候,发现石头缝里突出来一层像疣一样的东西,乍一看去有点恶心,细看才发现居然是挤得密密麻麻的螺。
“诶?这不是佛手螺吗?”长安从石头缝里拔出一只螺拿在手里看。
青螺回头瞧了瞧,道:“这东西我们这儿叫狗爪螺,没多少肉,就孩子爱嗑。你喜欢吃就弄点回去,十五做这种螺很拿手。”
长安笑:“你是说他还会做菜吗?”
“他会的多了。”青螺一边麻利地摘着佛手螺一边道,“不过你既然不想嫁他,想必也没多少兴趣去了解他。”
“这话我不认同。俗语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了打胜仗,敌人都有必要去了解,又何况是身边的人呢?”长安道。
青螺抬头看她,刚想说话,目光却又越过她的肩看向她们方才来时的树林。
陈若霖人高腿长,出了林子看到两人,几步便来到石滩之上。
“离开一会儿人就不见了,你好了吗就到处乱跑?”长安抓了两手的螺,刚转过身就被陈若霖给拦腰搂了过去,与此同时一只手贴上她额头。
“还有点热度,便这般闲不住?”陈若霖看着她笑得亲昵而无奈。
“你冒着狂风巨浪带我来到这里,难不成我就躺在屋子里等你再带我回去?”长安不答反问。
陈若霖笑着一垂眸。长安没裹胸,这夏天的衣料轻薄,隐隐勾勒出她浑圆挺拔的胸部轮廓,看得男人眸色都深了好几分。
“你看哪儿呢?眼珠子不想要了?起开!”长安可不是被男人占了便宜只会闷声忍耐的女人,察觉这色胚看她的胸,当即用手背抵着他的胸膛将他一把推开,回身将手里的螺丢进木桶。
“别说,你穿这身还挺好看的,荆钗布裙,难掩风华。”陈若霖在她身后道。
长安也不回头,只将下颌一抬,冷哼:“我穿什么不好看了?”
陈若霖又笑。
长安走向石滩边缘。陈若霖欲跟着去。
“十五,我有话对你说。”全程旁观了两人互动的青螺叫住他道。
陈若霖停了下来。
青螺看着长安走远了,这才回过头来对陈若霖道:“十五,这姑娘并不想嫁你。”
“我知道”陈若霖直言道。
”你知道?那你为何还对我说她是你媳妇?”青螺问。
“她愿不愿嫁我,与我娶不娶她,这中间有什么因果关系么?”陈若霖反问。
青螺皱眉:“十五,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不是那讨不着婆娘的男人,何必干这强取豪夺的事。再者说,这夫妻之间,若有一方心不甘情不愿的,日子能好过到哪儿去?还不如娶个对你死心塌地的,两口子和和美美地过呢。”
陈若霖摇头:“大姐,这些年下来,即便你不曾亲眼所见,想必也听外头回来的弟兄们说了不少,应是知道,我身边不缺女人。对我千依百顺死心塌地的女人不是没有,只是我不想要。”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青螺问。
陈若霖朝着远处长安修长苗条的背影一抬下巴:“我看中的。”
青螺与他一同看着在一块礁石上蹲下,就着浪花洗手的长安,眸中有些忧虑,道:“这个女子,我虽与她交谈不多,却看得出她的性情与想法似乎与寻常女子大不一样。而且她好像心里已经有人了,叫什么……慕容红,是这个名字吧?昨晚是你给她守的夜,你有没有听到她叫这个名字?”
陈若霖点头。
“你不介意?”青螺知道他虽命途多舛,却一向自视甚高,不是什么人都能入他眼的。她委实有些不理解,为何他偏偏就看上了长安这么一个脸上有疤,性格强硬,心里还有人的女子。
陈若霖笑着问她:“你知道你口中的这个慕容泓,是谁吗?”
地处偏远孤陋寡闻的渔妇一脸茫然:“不知道。”
“他是大龑的皇帝。”陈若霖给她解惑。
青螺张大嘴,愣了半晌才倏然转过头去看着洗了手又往远处走的长安,结巴道:“那她、她是……”
“她是你弟媳妇,福王妃长安。”陈若霖勾着唇角说完,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