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和明逾差不多身材的女人,听着和明逾差不多调调的话,她开始想她了,想到自己不久前给她的那狠狠的一巴掌,她再也不愿和自己有什么瓜葛了吧?她难过得掉下泪来。
陈西林就着光隐隐看到江若景脸上有什么在闪动,她走到她身边,“杰西卡,我送你回家。”
江若景蹲下身去,狼狈地哭了起来。
陈西林弯腰抚她的头顶,又转身将纸巾递给她,不经意触到她的脸颊,烫手。
她将江若景拉到屋内,就着灯光一看,脸已经烧得通红。
“你家里有什么人吗?”
江若景愣了愣,摇摇头,摇得脑仁跟着疼。
陈西林转身,“我拿体温计给你量一下,如果严重得去医院。”
温度量好了,39度,江若景说没事。
陈西林又拿起手机,明逾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她叹了口气,“你今晚暂时住这儿,我去给你拿两样退烧药,明天如果不见好转就去医院。”
她去取药,走着走着她就想,也许这才是江若景今晚闯入的真正目的。
明逾醒来时还躺在地毯上,屋里一片漆黑,她重新闭上眼,却觉得浑身冷了起来,挣扎着坐起,看了看床边的钟,三点多了。
平静了,平静了很多,她庆幸自己没有最终走向失控的深渊。踉跄着站起,在黑暗中摸到门把手走出去,客厅里亮着角灯,她找到药箱,给自己倒了杯水,将泡腾片放进去。
明天……明天约了谁来着?她努力回想,哦,医保公司要进一步谈一谈……包呢?手机呢?她挨个在房间找,最后在玄关发现了它们。手机上有三个未接电话,一个是陈西林中国的号码,晚上吃饭时她存了,一个是她美国的号,一个是肯特。
她想给陈西林发个消息,但凌晨三点发出消息总是让人遐想,这么想就决定早晨再说。走进浴室,打开灯,天,镜子里的女人像鬼一样,花掉的眼妆,模糊的红肿,她摸了摸脸上,不疼,她冷冷地看着自己。
天亮了,陈西林家的保姆来做早餐。
这一夜几乎没睡,她穿戴整齐,轻轻走下楼去,打算跟保姆交代几句就出门。
客房的门还是开了,江若景穿着自己给她的那套衣服,怯生生站在门口,“陈总早……”
“早,”陈西林抬腕看了看表,“我要到新区去。你感觉怎样了?”
“好……好些了。”
“那就好,你今天可以不用上班,阿姨会照顾你早餐,中午如果还是不舒服可以请她留下做午餐,但是她下午两点会走,要去接她的孙子回家,我今天可能会在厂里待到下半夜,所以阿姨走的时候,你得自己打车回去,可以吗?”
话音刚落,阿姨端着一只托盘从厨房出来,看了看江若景,又看向陈西林,“陈小姐来客人啦?吃早餐了。”
“我不吃了,这是江小姐,她有些发烧,你照顾她吃吧。”陈西林又将刚才的话跟阿姨交代了,便径自出了门。
坐进车里,她又看了看手机,明逾还是没有任何回音,刚刚七点,她也许还没醒吧,陈西林发动起车子往工厂驶去。
明逾不知怎么的就惊醒了,剧烈的头痛让她还未睁眼便拧起了眉头。翻了个身,慢慢睁开眼,看了眼时间,七点半了。
她是到了天蒙蒙亮才迷糊睡着的,得赶紧起来了,无论夜晚多么狼狈,白天还是要拾掇光鲜了行走人世,那些拼命想要窥探这光鲜背后故事的人,都是过客,不值得向他们展示自己的狼狈。
她梳洗好,头依旧沉沉的,想起昨晚陈西林打来的电话,找到手机想去回复。
解锁便收到一条消息提醒,是江若景发来的。
是张照片。
照片上江若景穿着件休闲毛衣,毛衣贴近心脏的部位绣着LOGO字母RRL,似曾相识,可她坐着的地方却不是似曾相识,而是可以一眼认出了,那是陈西林家的露台,想起来了,陈西林昨晚那件粉色家居服上也绣着这个LOGO,露台上那张她昨晚和陈西林围坐的小桌上,此刻放着两杯牛奶,两碟早餐。
明逾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机往墙上砸去,顷刻间,七零八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