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这教堂的彩色玻璃都已经蒙尘已久了。
没有神父，没有修女，连打扫的保洁也没有，毛泰九高大的身躯站在这精致小巧的教堂里，甚至有些局促感。
他歪着头，打量了一下耶稣的画像，看着上面的灰尘，轻轻地笑了：“真是落魄啊。”
不过，他的笑容也没能维持多久：“啊……我又能好到哪里去。”
毛泰九随意坐在了第一排椅子上，任由那透过了玻璃之后变得炫彩夺目的日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又随意翻阅了一下手机，再一次深感无力。
四十几个UP主，近三十个博主，零零碎碎还有其他APP关注的人，涉及萌宠区、电影讲解、学习区、冷知识普及、汉服、手写区、整活、吐槽、鬼畜、穿搭……天南海北，上百号人。
“所以说，姐姐对我那么冷淡，却在网络上关注着那么多的臭虫，还对他们嗷嗷叫，给他们点赞投币……”毛泰九厌倦地闭眼，可是就算是真要动手，那么多人，他也杀不过来呢。
毛泰九的身上包裹着一股浓浓的厌世的气息，可以说是丧得要死。
“那个家伙是只知道拿钱吧，搞这些根本没有删选过的名单来敷衍我……真是没用的废物。”
但是很快，毛泰九就被打脸了，他口中的“废物”，给他传达了一条救命信息——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代表你是她的男朋友了，大家在约时间聚餐要认识认识你。”
“就连她的导师都知道了，就算她不承认，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
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
舒夭绍已经被毛娟娟骂了一个早上了，现在午饭都吃不下去。
更糟心的是毛娟娟还给其他两个没在宿舍的舍友解释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导致她要挨三个人的教训，好在其中两个都没在宿舍，不然舒夭绍觉得自己可能会死。
“我真没想过会这样，我昨晚只是有事情想问他，才没有马上解释的。”舒夭绍欲哭无泪。
毛娟娟扯了一抹假笑给她：“现在也解释不过来了，暂时假戏真做吧，混过这一波再说。”
舒夭绍哭得好大声，好委屈：“怎么假戏真做，答应和他交往，再蹭他一波饭，然后提分手吗？你不怕他把咱两捅死？”
毛娟娟毕竟是没见过毛泰九随便掏枪的“风采”，叹了一口气，说：“咱两冷静点，仔细分析分析，虽然他有时候气场确实很唬人，但是我觉得他是个颜狗，对你一见钟情，然后还有点管控不住下半身，动不动就想抱你……”
舒夭绍：“？？？”
“虽然有时候我觉得他眼神也怪怪的，但是那说不准是因为他有白内障，青光眼什么的呢？！”
舒夭绍：“？？？”
“然后他长得很帅，很高，很有钱，好像还很有势力，除此以外也没什么缺点了。”毛娟娟自己给自己点头，认可自己的判断，“我恶补了一下韩剧，发现可能我们觉得可怕的事情，他们那边中二病严重的地区却觉得没什么的。”
“唉~我们也确实是有点脑补过度，先入为主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变态杀人狂啊什么什么的，现实又不是电影。”
“所以你复盘了好几波之后，就得出了这么个操蛋结论？”舒夭绍嘴角疯狂抽搐，她真的很想抓着毛娟娟疯狂摇晃，告诉她——
那是因为你特么没有看见他拔枪啊！他有枪！！
哦对，他还自残！！！
------------
毛娟娟去给舒夭绍打饭了，舒夭绍抽噎着打开手机，戳开了和毛泰九的聊天窗口。
啊……她尴尬到头皮发麻，她要怎么说，不论她怎么说，都感觉是她在主动追求吧！？
大概是感应到了舒夭绍的热切呼唤，屏幕忽然弹出了一条信息，是一张图片。
随手拍的掌心绑好了纱布的照片。
“小勺姐姐，昨晚睡得还好吗？”
“不用为我担心，伤口真的已经愈合了，明天就能拆开纱布了呢。”
舒夭绍：“……”
咦！？她昨晚都没有提醒一下他注意自己的伤口吗？她全心全意地想着要找什么借口继续拖拉下去？
舒夭绍突然被自己的“冷漠”给震惊到了。
愧疚冲破了昨晚因发现对方自残而升起来的警惕，舒夭绍正措辞着要如何关心关心一下毛泰九，就见对面又弹出了一条信息。
“小勺姐姐，你昨晚的问题，我都有好好的回答了。”
“所以……我们现在是正式交往的关系了，对吗？”
像是一只小奶狗，想要得到更多，却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
来得正好！
舒夭绍第一个反应是松了一口气，棘手的事情有解决的希望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