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绥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富家少爷,肩膀不见得有多厚实,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单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也有了几分可以放心倚靠的成熟感。
他抬脚踢开卧室门,走进去将阿诺放到床上,然而还未来得及直起身体,后颈就传来一股大力,紧接着唇边覆上一片温热,身形颠倒被阿诺反压在了身下。
楚绥挑了挑眉,不太满意这样的位置。
阿诺垂眸亲了亲他,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低声笑着道:“很抱歉……”
说完身形翻转,让雄虫在上面,自己则躺到了下面,楚绥见状这才满意,他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无声感受着阿诺后背的伤痕,有些微硬,应该已经结痂了,不由得暗自感慨了一下雌虫逆天的恢复力。
楚绥撑在他身侧,意味不明的问道:“疼吗?”
阿诺意料之中的摇了摇头:“不疼……”
楚绥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会去刑讯室受刑?”
阿诺闻言静默一瞬,然后笑了笑:“因为工作上出了纰漏,所以受到了处分,军部都是这样的。”
其实他不说,楚绥也能打听到,毕竟办公室里最不缺的就是小道消息和八卦,阿诺私自调队去搜查卡佩住宅的事虽然严密,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刚何况对方一向作风严谨,冷不丁受了三十光鞭,底下早就传的风言风语了。
不过他不说,楚绥也就不追问了。
楚绥牵住阿诺的手,然后递到唇边,吻住了他的伤口,温热的舌尖激起一阵无言的心悸,阿诺下意识想缩回手:“雄主……”
楚绥淡淡挑眉:“刚才在厨房不是还喊疼吗,现在又不疼了?”
他说完,在阿诺手腕落下一吻,这才松开,然后俯身吻住了他的唇,耳鬓厮磨间,喘息不止,恍惚听到阿诺又不确定的问了一遍:“您……真的不娶雌侍吗?”
楚绥一边觉得他麻烦,一边又诡异的耐着性子嗯了一声:“你一个就够受了。”
阿诺闻言声音一紧,忽然带了些许艰涩,下意识重复道:“……我一个?”
楚绥在他耳垂上用力咬了一下,很疼的那种,似乎是想让他长记性:“就你一个,满意了吗?”
回应他的是阿诺骤然收紧的力道,勒得人险些喘不过来气,楚绥下午为了打发莱金主任,随口胡诌自己肾不行,原本只是假话,但应付着忽然有些过于主动的雌虫时,又觉得好像也不是太遥远的事。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晚上,窗帘尚未拉起,透过落地窗,可以清楚窥见外间蓝调的夜色,闪烁的星辰点缀其间,比地球上看得要清楚些,也要璀璨些。
楚绥动了动,正准备起身,腰间忽然环上了一双手臂,阿诺从身后悄无声息抱住了他,眼眸轻轻抬起又落下,声音带着些许事后的慵懒沙哑,却又比平时多了几分暗哑的惑人:“雄主……”
阿诺蹭了蹭他,银色的发丝落在楚绥肩上,带起一阵痒意。
楚绥心里又浮现出了那种怪异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有点痒痒的,还有点想躲,他略微用了点力才把阿诺的手拉下来,然后披着衣服起身去了浴室。
眼见着浴室门被关上,阿诺静看半晌,然后淡淡收回了视线,生平第一次,心中产生了一抹微妙的挫败感,他从床上坐起身,薄被无声息的滑下,白皙精壮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锁骨处的斑驳红痕还未消退,看起来有些过于颓靡。
不知道为什么,亲吻留下的印记总比刑具烙下的伤痕消失的慢些。
阿诺的光脑摆放在床头柜上,消息提示亮了好几次,在床头灯的照耀下无声闪烁着,他拿过来一看,发现是军部明天开会的通知,又放了回去。
他从床上起身,披上衣服,然后推门走进了浴室,楚绥正在浴池里洗澡,冷不丁见他进来,眉梢下意识挑了挑,却没说什么。
阿诺半跪在浴池边缘,修长有力的手落在他肩上,然后力道适宜的按揉着,他垂眸看着楚绥的发顶,笑了笑:“让我服侍您好吗?”
楚绥……楚绥当然是随他的便了。
那双手太过熟悉他的身体,再加上握惯了精密的枪械,每一丝力道都恰到好处,就在楚绥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耳畔却忽然响起了阿诺的声音:“……雄主,卡斯洛星爆发了新一波的异兽潮,上级很可能会派遣第三军与第四军去共同清剿。”
卡斯洛星是帝国最大的晶矿之一,异兽不仅残忍嗜血,还会破坏晶脉当做自己的巢穴,且繁殖能力超强,清剿刻不容缓,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比星际海盗还要棘手的存在。
楚绥睁开眼,心想阿诺不就是第四军的吗:“你也要去?”
阿诺替他揉肩的手顿了顿:“尚不确定。”
其实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并不能确定,只能参加明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