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做噩梦沈洱,再哄着哇哇哭的小崽,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
直至天际鱼白,顾明昼哄睡了两只兔子,才疲倦地昏睡过去。
睡去前,他劳累到睁不开眼睛,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他莫名想——
兴许,为了这个孩子,他可以晚点再死。
*
翌日清晨,一缕熹微的天光照映进山洞,一夜沉睡的沈洱终于睁开了眼睛。
身旁空无一人,顾明昼似是早就醒了,不知去了哪里。
顾明昼向来比他醒得要早,沈洱没放在心上,思绪飘回昨夜。
昨夜他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他把超坏生出来了,超坏长得很可爱,跟他一样漂亮,还是个特别乖巧听话、黏人懂事的小崽崽,他好喜欢。
如果一切不是梦就好了。
沈洱有些失落,他伸出手,抚摸着自己小腹,上面的肉肉似乎少了很多,越来越平坦。
难道之前,他真的只是吃多了,变胖了?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在扶风山上被关了三百多年
() ,连窝都没怎么挪过,变胖点也很正常。()
可是他已经放出狠话,跟顾明昼以天道起誓打了赌,要是赌输了,他可怎么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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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心眼的顾明昼一定想了一万种办法玩弄他。
只是想想,沈洱便脊背发毛,手脚冰凉,仿佛一眼看到了自己悲惨无望的未来。
他四下看看,连忙起身找根扫帚,把山洞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从今天起,他得对顾明昼好一点,以免日后顾明昼记太多仇跟他算账。
打扫完山洞,沈洱一下子没事情做,他琢磨片刻,走到灶台边往灶里扔进几根柴火,然后架上锅,准备做饭。
等顾明昼回来,看到他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说不定就会心软一点,取消赌约了。
兔子坐在小板凳上,认认真真地烧着柴火,不知顾明昼平日里是怎么弄的,他为什么点不着柴火。
钻研半晌,兔子失了耐心,干脆用邪术在指尖点了一簇冥火,丢进那干柴堆,而后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灶台竟然炸了。
被炸得满脸焦黑的兔子:……
为什么会爆炸呢??
顾明昼究竟是怎么做到把灶台烧起来的?
不小心没控制好火候,沈洱心中忐忑不安地望向灶台坍塌的废墟,周围焦黑的痕迹,以及被炸得到处都是的尘灰木柴,心底升起一阵绝望。
完蛋了,顾明昼回来看到他把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山洞弄成这个样子,还不撕了他?
沈洱想到顾明昼脸黑的场景,吓得额头冒起冷汗,连忙蹲在地上捡起柴火。
兔子忙活得满头大汗,使劲地捡着,可他还没捡完,就听山洞外传来一声略显困惑的声音,
“怎么回事?”
沈洱心头一紧,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想要努力为自己的失误再辩解一番,争取少挨顿揍。
“本座不是故意的,你先别生气听本座解释……”
抬起眼,却看到顾明昼怀中单手抱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圆润小团子,另一只手还拎着似是从山下买来的烧鸡。
他登时呆滞在原地,看着顾明昼怀里那个咿咿呀呀的小崽,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顾明昼缓缓走进山洞,将那烧鸡搁在“战场废墟”里唯一幸存的桌子上,转眸看向沈洱:“过来说。”
沈洱怔怔地走过去,脚下漂浮,好像连魂儿都丢了,他望着顾明昼怀里像是在努力想朝他挥手要抱抱的小崽,呆呆地开口:“超坏,是本座的超坏……”
闻言,顾明昼有些奇怪地瞥他一眼,低低道:“当然,你昨夜自己生的都忘了?”
沈洱眼眶迅速滚烫起来,他一把从顾明昼怀中抱过小崽,反反复复地摸着,看着,搁在心口抱着,“本座才没忘,这是本座的孩子,是本座的超坏……”
顾明昼望着他眼底的泪光,心尖莫名跟着柔软几分,从衣襟内取出手帕,给沈洱擦了擦眼泪,“别哭了,孩子又不会跑。”
() 闻言,沈洱咬紧下唇,轻轻“嗯”了声,在小崽洁白的额头上亲昵而珍惜地落下一个吻。
顿了顿,他猛地抬起头,像是终于想起来什么,转眸望向顾明昼,“等等。”
话音落下,顾明昼指尖微僵,挤出一个笑容:“怎么了?”
“顾明昼,本座把超坏生出来了。”
沈洱缓缓勾起唇角,顾明昼头一次在蠢兔子的脸上看到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心片刻凉了大半。
顾明昼右眼皮跳了跳,偏过头去,低声道,“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怀孕期间沈洱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