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本座多年,一定能理解本座。”
“尊上拿着,”唐小书却不由分说将那块玉塞进了沈洱的掌心,“小的一条贱命死便死了,尊上若出了事,小的九泉路上也不能阖眼。”
沈洱接过那块玉,只觉得足有千斤之重,沉甸甸的,是信任的重量。
他抿了抿唇,低声道:“本座回来让小超坏亲自还给你。”
唐小书淡淡笑了声,“尊上不必客气,小的在尊上还只有小超坏那么大时就发过誓,愿为尊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们从小抚养沈洱长大,说是手下,倒更像亲人一般了。
沈洱眼眶热了热,转过身去,忍住感动的声线,叉起腰来,“本座走了,这次一定要在魔族把三百年的恶念全吃回来,本座要成为最强的大邪!”
唐小书立刻鼓起掌来,激烈捧场:“好!”
望着已经长高抽条的背影,唐小书温柔地笑了笑。
尊上真的长大了。
他想。
如果军师看到……大抵也会感到宽慰吧
?
*
“超坏,乖……”
在沈洱离开后,还没半刻钟,小超坏就像感受到最喜欢的爹爹不在身边似的,对着顾明昼又哭又闹起来,甚至还撒了一泡尿以示抗议。
顾明昼无奈地给他换了一遍尿戒子,又抱着小崽好说歹说地柔声哄了半天,小崽还是一直哭个不停。
就好像,只要他一抱崽崽,崽崽就要哭。
错觉吧。
一定是错觉。
在他第三次抱起小崽听到小崽声嘶力竭地哭嚎时,顾明昼认命了。
他把小崽搁在柔软的床榻上,俯下身子,紧紧盯着他,质问:“为什么不喜欢我?”
小崽哽咽两声,胡乱挥着小手,在他脸上啪叽拍了一下。
“好啊,还敢打我。”顾明昼被小崽的动作可爱到,没忍住在他额头亲了一口,“你越讨厌我,我越要收拾你。”
他所说的收拾,便是不顾小崽的意愿强亲了一口。
小崽不知是能听懂他的意思,还是被讨厌的人亲了的缘故,哇地一声又哭了。
顾明昼百思不得其解,冤枉极了,“为什么独独这么讨厌我,分明我也是你爹,给我个解释。”
小崽嗷嗷地哭着,顾明昼心疼起来,连忙用帕巾给小崽擦干净鼻涕和眼泪,柔声轻哄,“好好,我不挨着你,爹错了,爹有罪。”
简直跟兔子一样,不愧是亲生的。
大小兔子都得人柔声细语哄着才行,两个坏蛋。
他无奈感慨了声,“哎,改天非要连你爹一起收拾了。”
沈洱回到顾明昼的住所时,恰巧听到的就是这句。
兔子(警觉):?
什么意思,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明昼居然想要连他带崽一起收拾??
“怎么不进屋啊?”苏卿言跟在他身后,刚要进门,就被沈洱一把拦在了身后,死死捂住了嘴。
苏卿言唔唔两声,挣扎失败,干脆放弃了抵抗。
嗨,没事的,已经习惯了,他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
可即便兔子极力掩藏,顾明昼耳力极广,一瞬便捕捉到了门边的动静。
他暗笑一声,知道是有蠢兔子和笨师兄在听墙角,仍然毫不在意地继续对面前的小崽道:“你爹真是跟你一样,本来最近我觉得他变得又聪明又厉害,心地还愈发善良,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让我现在很是崇拜钦佩他。可是今天他居然说想去魔域,一定是又打算吃恶念,你说他坏不坏?”
小崽呜呜两声,又赏给他一个轻轻的小巴掌。
房门外,沈洱怔怔地听着,原来顾明昼这段日子对他突然变得百依百顺,是因为顾明昼觉得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变聪明厉害,还心地善良了。
他真的有变吗?
沈洱懵懂地摸了摸自己的侧脸,没有感觉到任何变化。
但是顾明昼的话,却像在他心底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让他渐渐有种奇特的感觉,
——他有点想,让顾明昼发自内心深处的崇拜臣服他,届时唐小书肯定就不会再说他没能拿捏住顾明昼了。
只是想到这个可能,他就隐隐激动了几分。
顾明昼捏住超坏那只胡乱挥舞的小爪子,低笑着继续道:“而且如果他要是一直善良下去,不再吃恶念,做坏事,我一定会更加崇拜他,甚至……”
他顿了顿,悄然用神识探察了一番墙角的兔子还在不在。
而墙角边,沈洱已经急了。
甚至什么,快说呀?
甚至什么!
真是的,最讨厌卖关子的人了!
良久,感受到兔子和苏卿言都还在,顾明昼微不可察地轻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