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飞回三百多年前的某日,蠢弟弟五岁那年,也是这样把自己的脚摔伤了。
他的体质很差,还是婴儿那么大时,就体弱多病,邪力少得几乎为无,最为要命的是,沈洱出生时四肢就断了,是他找了很多大夫才治好。
因这是娘胎里带出的损伤,即便他后来长大,受伤之后也很难单纯靠大邪的力量愈合。
分明早告诉他要仔细当心着,偏听不进心里去。
真该有天让他死了算了,省得麻烦、操心。
“不用了军师,刚刚顾明……不是,刚刚本座已经按过了,还上过药,已经没事了。”沈洱有预感军师一定此时在心里数落他,试图把自己的脚抽回来。
谢珣却忽然按住他,像小时候那样,轻轻给他揉捏着脚踝,“别动。”
沈洱顿了顿,心想军师也很久没这么对过他了,感觉倒也很稀奇,就让军师按吧。
“那你轻点哦。”
不远处,顾明昼:……
为什么这么听军师的话?
眸光微黯,顾明昼盯着他们半晌,确定沈
() 洱那副信任的神情是绝对没有对他展露过的。
沈洱很相信他(),也愿意听他的话。
他脸色微沉?()_[((),干脆将目光挪开,看向一旁的魔族,“过来,把我锁回去。”
魔族:?
怎么突然被这个阶下囚人类给命令了?
他声音不小,沈洱听到他的话,抬眼看去,“对对对,先把他给本座锁起来,这个可恶的顾明昼……啊!”
他还没说完,军师的力道忽然重了几分,沈洱没忍住吃痛轻呼了声,
“军师,你要杀了我吗?”
谢珣缓缓回神,手上立刻松了些力道,“不小心。”
沈洱幽幽道,“要不还是算了吧,刚刚顾明昼已经给本座……嘶!”
谢珣额头跳了跳,松开手,“也是不小心。”
沈洱:……
他怎么感觉是故意的呢?一提顾明昼手就重了,军师怎么回事?
牢房内,顾明昼冷笑了声,“差不多得了,再让他按下去,你的脚真就别想走路了。”
谢珣眼底陡然冷下,身上的魔气磅礴欲发,手指探上腰间的短刀。
“用你管!”沈洱突然出声,“本座就喜欢让军师按,你少在那里废话!”
此话一出,顾明昼脸色黑了几分。
谢珣察觉到他神色变化,忽地笑了笑,改变主意,“尊上喜欢就好,不过今日这脚怕是一时半会难好全了,我抱尊上回去?”
顾明昼:?
沈洱犹豫了一下,挠了挠脸,委婉地拒绝他,“不要了吧,本座已经长大了,感觉有点怪怪的。”
谢珣默了默,继续劝说,“无妨,尊上多大在我心中都是当年的尊上,你这脚继续走路会很痛,来吧,我抱你回去。”
“你不会背他么?”顾明昼忍无可忍地开口。
谢珣转眸看向他,声音很淡,“尊上还没有发话,干你何事?更何况,尊上喜欢我抱他。”
沈洱:……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来吧。”谢珣俯下身去,将沈洱打横抱起,“尊上记住,除我之外,别人要这么对你,直接打断他的腿。”
顾明昼指尖蜷紧,指节一声声响着,冷笑道:“也就是说,你的腿就不必被打断了,你很特殊?”
“自然,不然是你么?”谢珣眯了眯眼,抱着沈洱看向他,“顾明昼,我只警告你一次,别打不该有的主意,会死得更轻松痛快些。”
沈洱:“你们在说什么?”他怎么有点听不懂了,不就扭个脚嘛,怎么又是打断腿,又是谁很特殊,军师和顾明昼今天怎么都有点神经。
“没事!”两人异口同声地答他。
沈洱:“……哦。”
谢珣抱走了沈洱。
地牢很快便空无一人,石门被严严实实锁死,外面有重重魔族守卫严防死守。
顾明昼脸色沉如浓墨,攥紧指节,忽然不想这么轻易死了。
“那魔尊看
() 起来对沈洱心思不纯啊。”魏燎悠哉地看了一场好戏,心情好极了,“你趁早死心吧,我听出来了,人家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你后来者居下,不占优势。”
顾明昼凉飕飕开口,“闭嘴。”
魏燎怎会听他的话,嗤笑了声,“看在你还拉下面子替我求情的份上,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如何?”
顾明昼懒得理他,魏燎的主意一定损人不利己,尽是馊主意。
“明日若沈洱还来,你想办法留他过夜。”魏燎淡淡道,“告诉他,吃恶念之后的副作用,或许可以靠吸纳你的内丹消除,让他带你的内丹过来,你教他如何吸纳内丹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