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又吹了风,这才…”
“啪!”张廷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是打量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茶碗丁零当啷的摔落下地,茶水泼洒了一片。雪鹭差点给吓得跪下,可想想若是跪下恐怕会被直接送回扬州,她又生生忍住,红了眼圈儿:“小姐吩咐了,说怕二爷会担心,这才…”
男子面色缓和了几分,他盯着雪鹭:“我从别处知道了就不会担心了?”话罢移开目光:“说,从昨儿我走了以后,一句不落的说给我听。”
雪鹭低着头,只好从晚间吃饭到见着贾宝玉,再到黛玉被他摔玉吓到,最后到她夜里吐了两次一一说了出来。
她越说,越觉得周围寒煞煞的,叫人背脊生冷。
张廷玉捏着桌边,眉眼冷冽,声音听不出半分情绪:“姑娘现今如何了?”
后者低着头,心惊胆战回道:“已经好了许多,雪鹂给姑娘做的药膳极好,今儿晨起又服了一颗丸药…我出来时,她正与雪莺一同下棋呢!”
张廷玉垂眸,“回去好生伺候着,若有那些不长眼的,防着些,莫再冲撞了姑娘。”
“是。”
“我这几日要给林公去信,你回去之后问一问姑娘,是否有信送回家。”
“是。”
张廷玉从袖袋里取出一只荷包,那荷包呈灰色,上面只拿宝蓝色绳袋系着,“这物事给姑娘拿去解闷,荷包不必还了,左右这等丑物多的是。”
雪鹭小心翼翼接了,道:“是”。
张廷玉也不知她听没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只得转眼看贾琏:“劳烦琏兄将这丫头送回去,莫让人冲撞了她。”
贾琏忙喊了门外的平儿来,“你送这丫头回去,切记别惊着她!”
平儿应过,带着雪莺去了后院。
一盘棋已经下了半数还没赢,黛玉时不时往门边看,雪鹂打趣道:“要不,让雪莺姐姐将二爷画下来,好解了姑娘的思乡之情啊!”
陈奶娘瞪她:“胡诌什么!若叫外人听见,小心你的皮!”
雪鹂噘嘴:“我哪里有胡说?每每二爷上门都是带着老爷的信来,让姑娘瞧见了二爷,岂不是解了姑娘对扬州的思乡之情吗?”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雪莺指着她道:“你再乱说,小心姑娘下次让你去给二爷传话!”
后者一听,忙哀哀道:“哎呦,可饶了我罢!二爷那张脸,除了奶娘,就再没有不怕的了!”
陈奶娘道:“那可甚好!下次就叫你这小蹄子去!”
话音未落,雪鹭掀开帘子进了门,“姑娘。”
黛玉偏头去看,启唇咬手指:“你脸色怎么这样?可是遇见什么了?”
雪鹭将荷包给她,捂着胸口道:“今儿真吓死个人了,我就没见过张家哥儿脸色那么难看过,恨不得找人偿命一般呢!”
黛玉一惊:“你告诉他了?”
雪鹭生怕挨罚:“姑娘,不是我说的。我本来按你嘱咐的说的,可二爷听我编纂瞎话诓他,气得一掌拍在桌上,那茶杯都从桌上跳下来自尽了!”
这话一出,连一向爱凑趣的雪鹂都不敢笑了。黛玉却如无事人一般,“却是不知,世叔是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可有说什么?”
“哪儿的话啊!二爷还让我问姑娘,可有信往扬州送?可见是想让姑娘与老爷告状呢!”
黛玉才松下心来,她瞪她一眼,拿起荷包拆开,道:“什么告状不告状的,净瞎说!”
自荷包里取出一只奶白并翠绿相映的玉连环来,黛玉拎着那玉串儿,道:“给我这个做什么?”
雪鹭道:“爷说让姑娘解闷儿呢!”
黛玉忽然皱眉:“这荷包真丑!”宝蓝带子配灰色荷包,两样雅致温和的颜色凑在一起,竟显得又丑又俗!
“哦对了!张家二爷说了,让姑娘不必再将荷包还回去了,说这样丑的荷包,他那多得是!”
话一出口,众人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雪鹂促狭道:“雪鹭姐姐,那二爷说没说,他还缺一个漂亮的荷包?”
鹦哥儿也在一旁抿唇笑,陈奶娘皱眉:“行了,不许在姑娘面前没规矩,都各自散了吧!”
黛玉垂眸,趁奶娘不注意,将那丑荷包塞到了枕下。